傅應絕隻見著小孩兒雙眸一亮,小嘴一咧,方才的警惕一掃而空,小手“啪”一下,搭了上來。
“我來啦~”
在她手指落上去的瞬間,像是什麼禁術被解開一樣,她那滿頭的銀發跟龍角都消失不見,將精怪神仙一樣的小孩兒化作了個黑發黑眸。
傅應絕見狀:還說不是他的,這怎麼解釋,黑頭發黑眼睛,不是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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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
還真叫大啟那孤寡皇帝找出個孩子來。
“陛下,怎可如此胡鬨!皇室血脈不容混淆,此乃國之大事,關乎社稷,玩笑不得啊!”
上了年紀胡子拉碴的老大人哭得悲天慟地,想撞死在外頭的柱子上。
鬼曉得,當宮裡詔書傳入各大臣府中時,外頭是怎樣一番驚天動地。
他們那發邪的陛下說,找著了,孩子找著了。
封儲位,賜封地,冠永嘉。
簡直胡鬨!
傅應絕現在心情正好,不跟他們計較,反而好言相勸:“幾位大人信朕,孩子,就是朕的。”
“陛下您到底偷了誰家的孩子,早些還回去吧。”
“胡說。”傅應絕不樂意:“怎麼能叫偷。”
“那是朕親生的。”
沒人信。
一天不見,突現一個大胖娃娃,誰信。
“既這般,陛下先叫臣等見她一見,瞧瞧是如何。”
傅應絕巴不得來個十幾二十人圍觀,等見了人,好叫流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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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應絕想著她約莫是怕生的,所以隻留了蘇展在殿內陪她。
剛來人世的小龍崽什麼都好奇,這裡戳一下,那裡摸一下,抱著個圓不隆冬的花鼓,哼哧哼哧地在殿內跑來跑去。
跑一會兒,歇一會兒。
“爹爹呢。”
跑累了的小胖娃,軟著聲音問蘇展,邊問小手就指著打開的殿門。
“出去不見,也跟小梨子不見,咕嚕嚕滾出來睡著啦~”
傅應絕把她帶回來後,跟她說,
他是爹爹,自己是梨子,梨子叫,傅!錦!梨!
梨子喜歡這個梨子。
蘇展“嘶”了一聲,算算時辰:“不知啊,幾位大人有些難纏,約莫得好一會兒光景。”
“好嗷~”
傅錦梨抱著花鼓轉了轉,沒鬨。
但是自己一個人有些無聊,她就舉起花鼓,高高得過了頭頂,笨拙得像顆小胖球。
天真問:“請你跟梨子一起,玩!”
幾位大臣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好小隻的女娃娃,乖乖地舉著什麼東西,身體掌握不好平衡差點摔了,她便虎著小臉,往後退了幾步,穩穩站定。
迎著光,小臉白得發光。
那張臉......
傅應絕跟在他們身後,見幾人止住腳步不走了,還疑惑:“怎麼不走,要朕牽著?”
話才落,那幾位大臣扭頭就看了來。
傅應絕:?
“陛下。”
“嗯?”傅應絕滿頭霧水。
原本氣勢洶洶準備當著這昏君的麵再當著不知從哪兒來的小主子的麵撒頓潑的大臣們,此刻個個麵色深沉,
隱有凝重之意。
“做什麼。”傅應絕又問。
他的目光越過幾人,也看見了裡頭的傅錦梨。
新鮮出爐的閨女兒不知道有多乖,叫她待著就待著,一點不往外跑的,舉著個不曉得是什麼的破爛也好看得很。
一時心情大好:“朕同你們......”
“陛下!”
傅應絕又停下,無語地看著神神叨叨的幾位,不知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一個個臉色嚴肅極了,好像是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傅應絕腦中一閃而過的思緒,忽覺這幾人約莫是來找茬的,喊了幾聲也不見放半個屁,就是堵在他大門口。
這樣的話,傅應絕心情就有些不美好了,也不想帶去見傅錦梨了,隻想速速把這幾個臉臭的老頭子打發了。
可是下一刻,臉臭的幾個老頭子像是叫人奪舍了一樣,忽地一個個笑成花。
“陛下!”
傅應絕:?
“蒼天可鑒!”剛才嚎成個淚人的大臣現在滿麵紅光:“不用說,驗都不用驗,這簡直就是咱們大啟的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