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
傅應絕叫她安分些,才同眾人揚聲道,“此次圍獵,朕為之表率,當同諸位一道,也好瞧瞧兒郎們的好本領。”
又朝一側擺了擺袖,便有兩人端著烏木的架子朝中間走來,那架子上,赫然是一張通體黑紅的長弓!
“這張天元弓,是朕疆場首戰時,先帝所贈。”
傅應絕作為龍子,卻是十三歲上沙場,先帝對幾個兒子,都是一視同仁,不親近也不疏遠。
唯傅應絕例外,這個目中無人,性格張狂的兒子叫人又愛又恨。
這張弓,便是他奔赴沙場時,那位父親交予的。
對傅應絕而言,隻是簡單的交接,並未有什麼特殊含義。
但放在朝臣那處,卻又覺得此弓意義非凡。
君臣意,父子情,沉甸甸般涵蓋住。
“今日便將它做彩頭,朕等著看諸位大放異彩!”
帝王大手一揮,下首立時沸騰起來
先帝賜,今上賞。原本隻想著在陛下跟前搏個好名頭的,這下不得鼓足了勁兒去乾
根本無人能拒絕
“謝陛下!”
胸中澎湃,聲音自然也高,奶團子本是坐得好好的,她爹也不讓她說話。
現在突然被這麼一道呼號一震,她也不知彆人在做些什麼,探出腦袋去看了眼,傻乎乎地跟著道。
“謝謝爹爹~”
傅應絕聽見了,頗為無奈,垂下頭輕聲問,“怎麼老愛學彆個兒說話?”
小孩兒愛湊熱鬨,連嘴巴都不肯歇下,明明都不知曉在說些什麼,偏也跟著牙牙學語一般無意義地重複。
“不學,小梨子不學~”
被糾了一下,她便連忙矢口否認。
傅應絕也沒繼續說什麼,又同她商量,“待會兒小全子帶你去挑小馬可好?”
小全子去
“爹爹不去?”奶團子歪著頭問。
“嗯。”傅應絕將她提溜起來放在地上,又衝候在下頭的小全子同竹青微點了頭。
複又同她道,“爹爹有些事,小梨子一人可以嗎?”
“可以~”
身為掌權者,便是不想湊這個熱鬨都不行,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
他該要攜領眾人,挎弓禦馬,上場意思意思。
屆時再如何也不能帶上孩子。
最後傅錦梨便交給竹青同小全子看顧。
奶團子看著自家爹爹利落地翻身上馬,有禁軍為他牽引馬繩,卻被他擺手拒絕。
傅應絕被眾人簇擁著,肩上套了銀白的翼甲,遠遠看著被小全子抱在懷裡的小女兒,正睜著大眼睛往這頭看。
男人靜靜望著,忽而見那小人兒歪了下腦袋,他緩了麵色,也跟著她歪頭。
傅錦梨咧嘴笑,朝著傅應絕揮揮手。
“爹爹要小貓貓,大公雞!”
她抬高了嗓子,也不管她爹是聽見沒,嚷著爹爹給自己在林子裡尋一個同祁揚那樣的小貓陪自己玩兒,還要一隻唐衍家裡的大公雞,養胖胖地吃掉!
按理說,這麼遠的距離,當是聽不清楚的,偏偏傅應絕在她說完後,皺了下眉,似是有些為難。
不過也未曾說什麼,打馬轉身便走。
待一行人遠去,入了圍場的密林,留下的便是些婦人小姐,以及一群孩子。
女眷這頭,自然有自個兒的安排,但這些就同這小小的一團無甚關係了。
她一下地,拽著小全子就要找馬,“小粽子,在哪裡,小梨子要一起呀!”
她被傅應絕抱著這裡來那裡去,傅應絕一走又挪到小全子懷裡,實在瞧不清楚自己的幾個玩伴在何處。
“駕駕!昂昂~”她學著九逸的模樣,叫了幾聲,示意自己真的很急。
“小主子莫慌,咱們往馬場那頭去,就能尋到人了。”
說了贈馬,也是半點不拖泥帶水,西山這邊因著有個獵場,便也圈養了馬匹。
比不上上京郊外的皇家馬場種類繁多,各樣周全,但裡頭的千裡駒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外頭不費些心思是尋不到的。
馬場就在圈固的圍場西邊,有專人飼養。
小全子將場上都細細打量了一番,馬舍相連,卻是按品質劈了單獨的布局,這一處人不多,瞧過去隻小主子幾個玩伴在。
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