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孩兒在床上自導自演,忙得不亦樂乎,為自己“十分相像”這一認知沾沾自喜。
卻忽然想起來還未演完。
忙以手蓋臉,小巴掌太小,臉又太胖,隻遮住一半。
在那小胖手底下的人,假惺惺地癟了嘴巴,還要做全套地嚎幾聲。
“嗚嗚——不要呀,小梨子知錯啦!”
她演得投入,窩在床上隻占了一個小角落,不認真瞧都瞧不見人。
聲音軟,不鬨人,隻覺得可愛又乖巧,小孩兒絮絮叨叨地,演到動情處,想起老父親往日克扣糕糕的嘴臉,拳頭都硬了。
“壞壞!爹爹壞!”
氣憤極了。
周意然五感漸複蘇時,聲音模模糊糊地入他耳裡,險些認為是傅應絕又將小孩兒如何了。
無奈感才上來,渾身上下反撲的劇痛便將不清明的腦子刺得明朗萬分
從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意足以讓脖頸的青筋繃得發直
記憶也在漸漸回籠。
血色,白光。
長槍劃破的聲響,還有最後趴在他懷裡的暖意……
回想起那時些微的熟悉感,周意然心頭咯噔一下。
似是被沉沉壓住揭不開的眼皮,也叫他迫切地撐起
一直呼吸清淺的人,終於睜開了眼
他胸腔劇烈起伏了一下,喉結同鎖骨處支起的弧度連帶著微微顫動。
一雙眼睛露出來,寒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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