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顯得一撅腿從地上跳起來的和尚有些大驚小怪。
“彆殺彆殺!武夫歹徒!怎麼莫名其妙的你們這群人,關我乾嘛,我清清白白一大和尚!”
咋咋呼呼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周意然嘴裡能口斷天機的人。
若不是他周意然嘴裡說不出半句話,傅應絕都要懷疑事情的真假。
那邊和尚還在自言自語地抱怨,小眼神好不委屈。
麵前這男人張嘴就要提劍,脾氣也是忒差!
還有他旁邊兒那小孩兒——
那小——
和尚的目光總算是完完整整地落在了傅錦梨身上。
小姑娘唇紅齒白地,睫毛彎卷,瞳孔黑汪汪,可裡頭卻若有若無地閃現些墨藍之色。
不明顯,很容易叫人忽視,就算注意到了也隻當是陽光照射下的恍惚。
小孩兒注意到,還衝他咧嘴一笑,好不乖巧。
和尚眼波機不可查地一顫,又迅速移開。
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道,“我瞧你們身份也不簡單,可彆為了我這一塊臭膏藥臟了手,哈哈哈,快快放我離去,待我我回了廟裡,定是唱念做打坐打,在佛祖麵前道謝於諸位。”
裝呆賣癡,瘋瘋癲癲。
傅應絕若是信了他的邪,那才叫癡長這二十好幾的年紀。
不過他不願意說,傅應絕也不見得想聽,側了側頭,就有士兵上前來。
吩咐道,“關起來。”
眼皮撩起,看向左右掙紮著的和尚,無動於衷,甚至還要掀唇玩笑似地警告。
“彆想跑,我能逮到你的。”
和尚最後也隻得消停下來,安安分分叫士兵帶走了。
隻是走出去幾裡地了,他忽然就回過了頭。
那對站在院子裡的父女倆已經看不到身影,那棟小院子也從視線裡慢慢移出。
“看什麼呢!”
士兵見他望得出神,眼底很深,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
當即就將他身子轉回來,嗬斥一聲。
和尚也連忙回神,又掐科打諢地鬨起來。
此是大事在即,傅應絕也分不出手來找他的麻煩,隻叫人嚴加看管,待事了,有他好一通鬨的。
處理了這一茬,傅應絕就毫不客氣地將傅錦梨扔給了小全子跟竹青。
看著案上的堪輿圖跟淮川的簡易地形盤,他肚子裡的黑水自動就開始咕嚕咕嚕冒泡。
喚了人上來,吩咐道,“讓人將庫房裡的東西拉出來,套上車,追上周意然。”
庫房裡放的東西,全是都是傅應絕這一路走來的戰果,滿滿當當大大箱大箱的藥材鐵器。
一多半都是裴風“慷慨”相送。
而另一頭的周意然也順利地入淮川境內,不出兩日,就能入城。
門戶大開,又眼線全無,就算是敵軍大營,對他而言也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