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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o帶球跑後 十裡長堤 144403 字 2024-06-07

杜醫生把宋霜甜過往的病例攤開放在紀名雪麵前,後者立刻翻閱。

這並不是醫生應該給病人家屬看到的內容,但鑒於紀名雪是醫院的一個股東, M集團在國內外的醫療產業都有涉獵,若她真想要查宋霜甜之前的病曆,沒有人可以阻止?

alpha仔細研讀每一行文字,“假孕?”

兩個字拆開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杜醫生稍作解釋後,紀名雪露出恍然大悟且複雜的表情。

“是我的信息素濃度過高且反複標記才導致宋霜甜的身體產生假孕反應。”

杜醫生:“克製是alpha的美德。”

紀名雪捏緊的手指緩緩鬆開。

如果說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紀名雪有一點生氣,宋霜甜騙了她,但她的omega是懷著如何的心情,去使用驗孕棒?

結合宋霜甜剛懷孕時總是對她陰陽怪氣,拿枕頭砸她,紀名雪絲毫不懷疑她的甜甜有在真情實意地討厭她。

懷孕是從鬼門關走一遭,隻有真正懷孕的人才知道和死神擦肩而過的痛苦。

新生命的誕生,需要舊生命燃燒生命之火。

杜醫生觀察紀名雪的表情,看到她失望時,挑了挑眉毛。

像紀名雪這般大家族出身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都是這副樣子,希望繼承人越多越好,從中優中選優,可考慮過不停生育的omega的感受?

女醫生等待紀名雪提出詢問如何順利懷孕的問題,沒想到紀名雪如釋重負,“這樣太好了。”

杜醫生:“什麼?”

紀名雪:“我和宋霜甜有一個孩子就好,生孩子太傷身體,我不想讓宋霜甜再經受一遍。”

杜醫生詫異幾秒,她想起了在西南小城療養院中,她漂亮的omega小輩像是一朵被人遺忘在角落中的鮮花,無聲等待凋零。

……

辦公室門被推開,

宋霜甜抬起頭,默默等待紀名雪生氣和她吵架。

紀名雪捏著病例,“甜甜,我……”

宋霜甜說時遲那時快,“我要和你分手,Reborn之後不會考慮和M集團合作,你死了這條心吧!”

紀名雪:“。”

紀名雪無奈麵對麵前張牙舞爪的omega,她輕輕地把人抱在懷中。

醫院走廊永遠都有絡繹不絕的人,紀名雪把宋霜甜帶到了僻靜的樓梯間,白色牆麵上刻了密密麻麻無數祈禱平安的語句。

身穿著寬鬆西裝的alpha,頭發有些亂,看向宋霜甜的眼神過於溫柔,讓宋霜甜差點錯以為紀名雪不是得知她假孕,而是以為兩人真的誕生了另外一個孩子。

“你彆發瘋了,我剛剛是嚇你的,我不會和M集團切斷合作,咱們還是一家人。”

紀名雪突如其來發瘋,讓宋霜甜有些害怕。

alpha的手臂緊緊摟住omega的肩膀,用柔軟的唇瓣貼在了宋霜甜的腺體上。

“咱們隻有罐罐一個孩子,罐罐很好,罐罐可以繼承到我們所有的家業,不會有彆的孩子來搶,你也不需要再躺在冰涼的產床上。”

omega柔軟的身軀靠在alpha的懷裡,她輕輕顫抖著,幾番想掙紮出紀名雪的懷抱,卻被紀名雪用力按住。

omega的額頭迎來了一個柔軟的吻。

如果紀名雪生氣,宋霜甜尚且可以張牙舞爪一些,但紀名雪如此溫柔,卻讓宋霜甜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假懷孕。”

宋霜甜彆扭,“你把我放開,如果被人拍到M集團的現任總裁在醫院吃豆腐,公關部的人又要鬨辭職了。”

omega腺體裡散發出撩人心醉的淺淺橙花香味,紀名雪克製地用唇瓣親吻著鼓起的腺體。

宋霜甜的腺體永遠瑩潤飽滿,不論前一天晚上被欺負成什麼樣,一個晚上過去傷口會恢複,裡麵重新被盛滿了永遠取之不竭的信息素液體。

可惜,需要克製。

紀名雪的胳膊像鐵鑄似的,宋霜甜幾番都沒有推開。

“不能在這裡標記。”

宋霜甜狠狠瞪了她一眼,這一眼差點把紀名雪給瞪出反應。

“彆掙紮,讓我親一下。”

醫院狹窄的樓梯間裡,alpha珍之又重的親吻omega的腺體,omega的長發在她的手指把玩中流轉。

“你真的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不用了,罐罐很好。”

宋霜甜臉色彆扭,卻沒有繼續掙紮了。

……

“所以你把小樓裝修完了?”

宋霜甜一言難儘地看著宛如開屏花孔雀似的紀名雪,開著她那輛張揚的紅色跑車帶她來到從前的宋宅門口。

“時間有限,我隻裝修了你以前住的小樓,另外兩棟彆墅還在策劃當中。”

“或許我們可以用來陳列Reborn和 M集團出的限量設計珠寶與腕表,也可以當做酒窖或者做彆的用途。”

“總之我會把這兩棟樓改到一點,都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宋家烏七八糟,紀名雪看不上宋家。

當然這一切都要看宋霜甜的意思。

宋霜甜:“你已經把老宅買了,一切看你規劃。”

紀名雪以為宋霜甜不樂意,她趕緊拿出手機準備辦手續,“我過戶給你,這塊地方本來就是我們董事長的。”

宋霜甜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她笑看著紀名雪財大氣粗的樣子,覺得這個人還有一點可愛。

陽光透過高大的樹木落在法式落地窗上,長長的光影灑滿,那個客廳與餐廳。

alpha牽著omega的手,完全沒有了作為霸總的矜持與冷靜。

“你看這幅畫,畫師去世之前最後一個作品,你喜歡收集這類型的藝術品,我幫你在國際上多留意。”

紀名雪指著畫麵上大幅盛開的白玉蘭花。

宋霜甜要笑不笑,“是我喜歡,還是你喜歡?”

夾帶私貨實錘了。

紀名雪笑了笑,“外頭庭院裡種了幾棵玉蘭花,明年初春會按時開放,在花開之前董事長可以先欣賞這株玉蘭。”

有玉蘭花,也有玉蘭花香。

紀名雪帶宋霜甜看了一圈彆墅,不出意外,都是按照宋霜甜的喜好來裝飾,

裡麵所有的藝術品都是紀名雪從世界各地淘來,且迎合了宋霜甜的口味。

任誰也能看出紀名雪這段時間的辛苦。

“房子需要透氣半年,我們下半年可以住進來。”

紀名雪推開臥室的門,裡麵放著一張比king size尺寸更大的床。

“床墊的質量很好,董事長可以躺上去體驗。”

宋霜甜要笑不笑,“質量有多好?”

紀名雪摸了摸鼻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塌。”

緊接著紀名雪在牆壁按了一個按鈕,天花板上立刻彈出了一麵鏡子。

“我特意找師傅定做的機關,位置正好對著床。”

宋霜甜徹底被氣笑了,“我去睡客房。”

宋霜甜沒好氣地踩了一腳紀名雪的鞋子。

“為了彰顯我們濃情蜜意的感情,彆墅裡沒有次臥或客房。”紀名雪被踩了腳也不生氣,甚至想讓宋霜甜多踩兩腳。

宋霜甜:“。”

變.態。

如果紀名雪背後長了一條尾巴,現在肯定在飛快搖晃出殘影。

剩下沒參觀的隻有在走廊儘頭一扇小小的門,宋霜甜停在門口叫住準備下樓梯的紀名雪。

omega高傲地揚起下巴,“這間房裡是什麼?”

紀名雪的表情僵了一下,“雜物間,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宋霜甜轉身去開門。

紀名雪不顧形象地快步跑上前擋在門口,“真的隻是雜物間,裡麵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灰很大,會嗆到董事長。”

“董事長讓你現在開門。”

若隻是個夾角處的小雜物間,宋霜甜倒也不會問了,隻是誰家雜物間用純金做的門把手啊!

她按照alpha高調的作風,裡麵並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紀名雪抿了抿唇,“董事長,這個點不早了,該去吃晚飯了,我給你下廚。”

宋霜甜麵無表情,愈發覺得有鬼。

“董事長不餓。”

紀名雪歎氣,心想她的董事長哪裡都好,就是太敏銳了,一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紀名雪揉了揉鼻子,她拿出鑰匙把最後一扇門打開。

黑暗的房間被燈光照亮,裡麵東西很多,但卻不是雜物間。

儲物櫃上的兔子玩偶,用了一半的橡皮擦,明顯是小學生校服的百褶裙,繡著兔子圖案的毛巾,裝滿童話故事和商業啟蒙課程的書櫃……

所有的一切都被安置得很好。

沒有灰塵。

沒有臟汙。

被用心對待。

宋霜甜拿起一件高中校服,她臉上的震撼逐漸回籠,回頭看向紀名雪。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紀名雪沒有繼續瞞著宋霜甜的意思,“這些都是你遺落在小樓裡的東西,我把關於你的東西全部收集在這裡,我私以為你的個人物品不應該被隨著建築垃圾一起扔到回收站。”

相反的,關於宋家的其他一切都被紀名雪給扔了。

偌大房間裡堆滿了宋霜甜長大的點點滴滴。

alpha接過宋霜甜手中明顯是英國樣式的長款風衣校服,在左胸側刺繡校徽。

校服被籠罩在宋霜甜身上。

紀名雪從後麵抱住了她的校服甜甜。

“我們的董事長長高了。”

宋霜甜頓時被驚得麵紅耳赤,又羞又惱,“紀名雪!”

她就知道所有的感動都是假的,這個老色.批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我高中學校的桌椅為什麼在這裡!”

桌椅上甚至有宋霜甜閒暇時用尺子刻的劃痕。

宋霜甜怒不可遏,這椅子絕對不可能會在她家的小樓當中,隻可能是紀名雪去她高中買來了這把椅子。

就怕變.態兜裡有錢。

紀名雪把身穿校服的宋霜甜按在了擦拭乾淨的高中課桌上,分開她的腿要給她套上黑色長筒襪。

“這是你坐過的桌椅,我不想讓彆人坐。”紀名雪如同最優雅矜貴的淑女,她拿起高中校服領帶在宋霜甜的脖子上打了一個標準的溫莎結。

alpha拉緊領帶,迫使著omega的脖子向前傾。

宋霜甜:“唔,你……過分了。”

“既然甜甜沒有懷孕,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咬脖子之外的事情?”

alpha拉扯領帶迫使omega靠近,“我高中也在這所學院,不過我跳級了,你或許可以喊我一聲學姐。”

第五十六章

“乖, 叫一聲學姐聽聽。”

alpha一次又一次地把omega拉在曾經的校園桌椅上,用高中校服把她牢牢地包裹,不斷地將信息素灌入她的腺體中。

宋霜甜的嗓音從沙啞, 變得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可憐的omega,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經曆什麼。

omega的力量不能和alpha相提並論,薄薄的一層馬甲線也並不足以讓他掙脫出alpha的桎梏。

紀名雪一臉饜足, “學妹乖。”

宋霜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大概是嬌弱的腺體壓根承受不了那麼高濃度的信息素。

不過好在她並沒有繼續假孕現象, 好像是身體已經習慣了滿足高強度的灌溉。

自從那扇罪惡之門被宋霜甜推開後, 連續一個星期宋霜甜都在和紀名雪玩著校園和童年普雷。

宋霜甜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她低聲吐了一句臟話。

“好學生不能說說臟話,”臥室房門被推開,“我燉了燕窩粥, 學妹來嘗嘗。”

宋霜甜狠狠的瞪著她, 兩人都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張口學妹學姐太不要臉了。

“你滾。”

宋霜甜咬牙切齒,她拿起抱枕狠狠的扔向門口的紀名雪。

外頭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小樓建在半山腰上,可以遠遠地看到城市中輝煌的夜景。

空氣裡彌漫著橙花香和白玉蘭香混合在一起的馥鬱氣息, alpha的信息素和omega的信息素極儘糾纏。

長發披肩,眼底含淚的女人把自己抱成一團,

“醫生說的話, 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紀名雪好脾氣地將燕窩粥放在小桌板上,

“吃一點,乖, 我喂你。”

宋霜甜嗷嗚一口,直接把紀名雪撲倒, 險些將燕窩粥灑在被褥上。

紀名雪的後脖頸被omega用力叼住和之前任何情況都一樣,omega的牙齒咬不穿alpha的脖頸,隻留下了一個曖.昧的牙印。

紀名雪淺笑,撫摸著宋霜甜嶙峋的蝴蝶骨。

“我要和你分手。”

宋霜甜恨恨道,“我沒有你這樣的愛人。”

宋霜甜把燕窩粥喝去大半,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去收拾行李,把亂糟糟的衣服塞到行李箱裡。

“你就是個變.態,你太不要臉了。”

從剛開始的高中普雷,變成了之後的審訊室劇情,嚴格的刑訊官逼問著嫌疑人是否在學校裡聽過自己的傳聞,是否在高中時期就喜歡上她。

當然是不可能!

Omega的臉色被氣得又紅又紫,她收拾行李的動作僵硬又焦躁。

紀名雪被弄懵了,“甜甜,聊到哪裡去?”

宋霜甜不理她。

紀名雪試圖去哄,“我下次不這樣玩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替你揉揉腰,幫你把腺體貼貼上。”

宋霜甜一手提著行李箱,另外一隻手拿起腺體貼,用牙齒咬斷連接處一把按在了還未痊愈的腺體上。

可憐的腺體,從瑩潤多汁被欺負到如今的乾癟可憐。

在腺體貼剛一觸碰到破碎的腺體時,宋霜甜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冰又涼,好難受。

但她絕對不會向alpha示弱。

絕對不會。

“等等。”

紀名雪再次叫住她的愛人,“甜甜你……”

宋霜甜不耐煩的站在門口,“說。”

紀名雪的目光落在宋霜甜的手腕上。

可憐的omega一隻手腕上還掛著手銬。

粉紅色的手銬,另外一邊的手銬原本是固定在床頭,在宋霜甜昏過去時,紀名雪已經把手銬解開了,隻留下另外一隻孤零零的懸掛在omega纖細的手腕上。

很好玩。

alpha玩上頭了。

宋霜甜氣到發紅的臉變得更紅,此刻像個豎起倒刺的河豚。

“解開!”

“你不許走。”

紀名雪輕聲慢語地哄著,她可不敢真的等宋霜甜回答,麻溜的拿起鑰匙把手銬解開。

宋霜甜咬著下嘴唇坐在客廳裡。

裝修一新的小樓此刻彌漫著低氣壓,在宋霜甜背後的牆上,高高懸掛著一幅白玉蘭畫作,玉蘭端莊大氣,隻長花不長葉,和她的M集團掌權人一樣,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一切。

現在掌權人這小心翼翼揉著她被手銬弄紅的手腕。

“對不起。”

宋霜甜淡淡瞥她,“對不起什麼。”

紀名雪:“我這段時間不該欺負你。”

宋霜甜冷嗬。

紀名雪臉上大寫著卑微兩個字,這段時間玩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慘,罐罐在門邊暗中觀察,罐罐聽到外麵的響動,悄咪咪跑出來。

媽媽和母親並沒有注意到吃瓜的罐罐。

紀名雪:“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逼問你,睡在隔壁的前任技術好好還是我技術好。”

宋霜甜壓根沒有前任,紀名雪自然也知道,她在玩一種新型的 ntr玩法。

如果非要說隔壁一定有誰,那一定是早就睡著了的罐罐。

“你不要臉!”

從小都在當好學生的宋霜甜,哪能被這樣玩!

紀名雪把清涼的藥膏塗抹在她的手腕上,隨著按壓揉搓,手上的紅痕從之前的細細一條變成了一大片。

宋霜甜:“。”

紀名雪看宋霜甜不在陰陽怪氣生氣懸著的一顆心最終放下,她拉著宋霜甜去臥室裡休息,行李箱卻放在客廳沒有被收起來。

……

紀名雪一覺醒來摸了一個空。

柔軟的蠶絲被褥上隻有紀名雪一個人,另外一邊已經冰涼。

剛想要把愛人摟在懷裡,給予一個早安吻的alpha頓時清醒。

紀名雪:“!”

紀名雪頭疼的揉了揉鼻梁,她趿拉拖鞋下樓,“甜甜?甜甜怎麼起那麼早?”

罐罐還在隔壁熟睡,現在還沒到幼兒園上學的時間,自然也沒有到Reborn上班的時間。

紀名雪走到客廳,看到客廳裡原本該放行李箱的位置,空空如也。

alpha最後一絲睡意消散殆儘。

茶幾上放了一張便簽條,上麵的字清秀俊麗,力透紙背,是她家甜甜的字。

“離家出走,勿念,你和校服過一輩子去吧。”

落款是宋霜甜的大名。

紀名雪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外頭的晨光撒在alpha高挑的身影上,在實木地板上落下了長長的影子。

“媽媽媽媽,”罐罐一大早沒有看到媽媽,著急的下樓,差點在樓梯上摔一跤,

“母親媽媽在哪裡?”

剛滿四歲的罐罐已經是幼兒園中班了,她可以自己起床洗漱刷牙。

可是平時媽媽都會給她一個早安吻QAQ

今天沒有媽媽的早安吻。

媽媽是不是不喜歡罐罐,但是罐罐有很乖乖的自己刷牙。

紀名雪握著手中的便簽紙,也不知該不該給小孩子看。

都說夫妻矛盾要避著孩子,不能讓孩子早早地陷入家庭的糾紛當中,但紀名雪想到這孩子從小就沒有自己的陪伴,安然無恙的長到三歲半,看上去心態不脆弱。

她這個母親好像可有可無。

# 老婆離家出走如何和孩子解釋 #

# 準確來說,兩人還沒領結婚證 #

# 我老婆不是我老婆 #

白玉團子看母親不說話,小聲啜泣,“是不是媽媽不喜歡罐罐才離開。”

紀名雪:“當然不是。”

白玉團子哭的直打嗝,“但是……”

紀名雪:“沒有,但是你媽媽也不喜歡我。”

冷漠無情的alpha掌權人,對孩子說出了莫得感情的話,

“你和我,都被你媽媽拋棄了。”

白玉團子哇的一聲,哭得更傷心了。

“我知道你很想哭,但你先彆哭,”紀名雪盤腿坐在地上給娃編麻花辮,“讓我先哭一會兒。”

白玉團子一頭埋進紀名雪懷中,狠狠吸了一口媽媽殘餘的氣味。

“媽媽嗝,不是不喜歡罐罐,嗝,是不喜歡母親才離開的,媽媽還是很愛罐罐的QAQ”

紀名雪:“。”

紀名雪歎氣,好在罐罐的情緒調整的不錯,再加上宋霜甜曾經獨自照顧罐罐時,需要天南海北滿世界出差,罐罐對於媽媽並不算十分依賴。

至少沒有紀名雪那麼黏著宋霜甜。

紀名雪牽著罐罐的手帶她去了幼兒園目送罐罐,和小朋友們在一起打鬨,這才放下心。

……

“紀總好!”

Reborn在前台彎腰和紀名雪打招呼。

紀名雪:“你們董事長現在不在公司?”

紀名雪把罐罐送去幼兒園後,第一反應不是去自家集團,而是先來到宋霜甜的公司。

前台疑惑:“今日董事長不在。”

紀名雪嘴角抽了抽,“那工作?”

前台:“工作當然是由您來完成。”

紀名雪:“。”

老婆離家出走,紀名雪需要幫老婆工作。

身為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alpha,並不打算每件事都哄著老婆,她也有她的脾氣,她的老婆乾脆利落的離家出走,可曾考慮過她的感受?

alpha難得硬氣一次。

運氣的alpha主動幫老婆打工。

沒有工資的那種。

“喲,外麵刮的什麼風,把紀總都吹來Reborn辦公室了。”

袁音抱著馬爾濟斯坐在宋霜甜辦公室的沙發上,“董事長秘書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紀名雪沒有理她,“你,出去。”

袁音笑了,“你不想知道宋霜甜在哪裡?”

紀名雪頓了頓,她頗有些頭疼的按著太陽穴,嘴上說著要在omega麵前硬氣一些,實際上是她被工作纏身,壓根沒有時間去找宋霜甜,若是M集團的工作也就算了,偏偏她在給宋霜甜家打工。

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宋霜甜的工作重要,還是宋霜甜的下落更重要。

紀名雪淡淡:“我不好奇,我也不想去哄她。”

如果紀名雪現在沒有在給宋霜甜打工,這句話會更有說服力。

袁音:“出息。”

紀名雪:“宋霜甜在哪?”

袁音:更出息了。

袁音:“宋霜甜說不告訴你,”她無奈地聳聳肩,把紀名雪兢兢業業工作的視頻發給宋霜甜。

宋霜甜是個成年人了,還是腰纏萬貫的成年人,即使是離家出走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紀名雪比所有人都清楚這一事實,她的omega可不是像是會吃苦的樣子。

所以紀名雪並不著急找宋霜甜。

隻是這辛苦打工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已經下班便清冷的公司門口,外頭的夜風吹起紀名雪額前的碎發,alpha的心情複雜。

宋霜甜已經帶球跑過一次,這一回她還走,把紀名雪當成什麼了。

紀名雪精心裝修的愛巢,難道對宋霜甜來說是隨去隨走的酒店。

她把罐罐帶回家後,看著空空蕩蕩的小樓,心中的焦慮宛如勒緊心臟的鐵絲。

“媽媽還沒回家哦。”

罐罐抬頭看著母親發出了天真的疑問,“母親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情?”

“媽媽看上去好生氣哦。”

紀名雪:“。”

紀名雪此刻已經知道錯了。

她把罐罐安置好,讓管家來小樓中照顧孩子。

紀名雪獨自一人站在院子中給宋霜甜打電話。

alpha在院子中來回踱步,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連續一周的狂歡中的每一個細節在腦海中如同幻燈片回放。

她漂亮的omega無力趴在她的肩膀上哭聲破碎。

omega咬著下唇,讓她喊什麼她就喊什麼。

那一周時間,罐罐的幼兒園舉行旅遊研學活動,不用帶孩子的小情侶自然怎麼放肆怎麼來。

公司的所有事務都由紀名雪在宋霜甜睡著後去處理。

睡著後的omega會循著氣息拱到alpha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紀名雪的後背。

紀名雪拿起手機不斷撥通宋霜甜的電話。

電話鈴的嘟嘟聲無限回蕩,最後係統自動跳到語音郵箱留言。

紀名雪給宋霜甜發了一條短信,她拿起鑰匙打開車,一腳油門踩到底,紅色跑車宛如離弦之箭,在馬路上狂奔。

她試圖去宋霜甜的公寓,裡麵沒有人。

她去位於郊區的彆墅,裡麵沒有人。

連宋霜甜經常光顧的咖啡店已經歇業。

是啊,她的omega有的是錢,可以去世界各地的五星級甚至更豪華的酒店住宿。

離開愛人的感受並不算好,alpha在夜色中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緊張的熱汗,

到最後,她甚至在路上看到背影酷似宋霜甜的omega,都會上前查看。

“啊!你是誰?”

突然被陌生alpha叫住的omega害怕抱緊了懷中的包,她是剛下班的白領,

她知道有些小城市晚上會亂,但是這可是首都。

“你彆過來,我可要報警了!”

剛步入社會的白領張牙舞爪地威脅。

紀名雪看到麵前陌生的臉怔怔,“抱歉,我認錯人了。”

說完她率先離開,不讓麵前無辜的omega繼續受到驚嚇。

一整夜的尋找沒有任何收獲。

……

次日, M集團。

紀名雪內心充滿矛盾,她坐在辦公室裡處理不能繼續拖延的工作。

陸杏:“感謝紀總能在百忙之中來我司處理這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紀名雪:“。”

紀名雪:“最近Reborn比較忙。”

陸杏笑容完美,她優雅地把金絲眼鏡往鼻梁上抬,

“感謝您的理解,畢竟我是一點都不忙呢。”

站在陸杏身後的下屬聽副總陰陽怪氣,一個個都快被嚇死了。

紀名雪並沒有下屬們以為的生氣,她催促道:“把所有沒簽字的文件都拿給我。”

陸杏把足足半人高的文件堆到紀名雪麵前,

“有勞您高抬貴手為這些不重要的文件簽字。”

紀名雪:“……”

陸杏嘴角在笑,眼底沒有一點溫度。

她確實有野心,也確實想要在集團內越爬越高,

但不代表她是個不需要休息的牛馬。

紀名雪,她真的,一點都,不想上班。

為了公司內部的和睦,陸杏要在兩位董事長麵前幫紀名雪美言。

若是兩位董事長從國外飛到首都,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之前宋霜甜來 M集團當臥底這事,陸杏就覺得離譜,更離譜的是 M集團的負責人居然去宋霜甜那裡無償打工。

自家公司像是後媽生的。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但沒見過拐成紀名雪這樣的。

陸杏心裡想,她是不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但她不敢明著說出來。

陸杏:“Reborn有宋霜甜在管,這種應該分輕重緩急。”

紀名雪:“宋霜甜離家出走了。”

陸杏:“!”

紀名雪:“她不管我和罐罐了。”

陸杏:“?”

陸杏心想怪不得。

紀名雪:“工作隻能由我來做。”

紀名雪現在一個人打兩份工,還要照顧崽的飲食起居,給崽梳辮子,給崽做營養晚餐。

# 單親養娃 #

陸杏仔細看紀名雪的麵容,這才發現這位一直風光霽月的alpha麵容滄桑了一些,裡頭的襯衫都是皺巴巴的。

再結合陸杏在茶水間聽說紀名雪和宋霜甜私下感情出問題,所以宋霜甜才隻來集團視察一回的傳聞。

陸杏的目光稍有憐憫,“那您確實辛苦了。”

說完她又搬來了一堆文件,“還有這些,您也需要全部簽署完畢。”

紀名雪:“。”

紀名雪心底把罐罐繼承家業的時間給提前了。

紀名雪開始後悔曾經壓榨小員工。

# 回旋鏢飛回來了 #

……

在某五星酒店中。

宋霜甜懶散地躺在床上,左手拿炸雞,右手拿可樂。

沒有alpha和孩子的日子真愜意。

宋霜甜腿上的平板儼然是紀名雪辦公室的監控。

自從上次宋霜甜去M集團獲得門卡後,紀名雪為了表現誠意,給了她一係列的後台最高權限。

如果宋霜甜有心,可以把紀名雪家底給偷了。

但宋霜甜不是個瘋子,她不想給自己平白增添工作量。

監控中,alpha頭疼得一頁一頁翻文件。

玻璃幕牆外的燈光變得稀疏,整座大廈陷入了安靜,alpha眼底數字和報表不斷滑過,仿佛是在嘲諷她這段時間的荒.淫.無度。

紀名雪幾乎每隔十分鐘就要看一眼手機,期待宋霜甜發來消息,把她從成堆的工作中解放出來。

但是並沒有。

alpha猛灌下一杯咖啡,她心中焦急萬分,手中的工作卻沒辦法被忽視。

每一張紙背後都代表著幾百萬到上億的資金流動。

叮咚。

宋霜甜的手機再次出現一條短信。

紀名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欺負我們家甜甜,希望甜甜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親自來接你,下次我保證絕不會給甜甜披上高中校服用上手銬,也不會強迫甜甜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更不會在腺體被標記的情況下反複啃咬。

和短信一起發來的是一個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

宋霜甜表情複雜。

紀名雪好樣的,每個字都能讓宋霜甜生氣。

在白光瑩瑩的屏幕前,紀名雪看完最後一份報告,手下的鋼筆也簽完了最後一個名字。

紀名雪迅速整理好桌麵,她把成堆的文件疊好,披上外套匆匆關門離開。

紀名雪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尋找。

她用身份證信息查過了宋霜甜的住宿記錄,並沒有顯示出任何酒店的住址。

像宋霜甜這樣的人,她在酒店裡包的長期套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紀名雪宛如大海撈針般開著它的紅色跑車,在城市中疾馳尋找。

宋霜甜點開Reborn的工作後台,她沒有處理的工作被紀名雪安排得井井有條。

總統套房中的宋霜甜盤腿坐在被褥上,她把抱枕摟在懷裡,垂眸看著一行行文字,眼底卻沒有聚焦。

她已經離家出走四天。

紀名雪每天都在找她。

omega驕矜地哼了一聲,她決定為了孩子著想,給紀名雪一個機會。

紅色跑車中,紀名雪耳機裡響來特殊的鈴聲。

她立刻把車停在路邊,打開手機一看是宋霜甜發來的消息。

紀名雪的眼睛立刻亮了。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她心想就算宋霜甜發短信來罵她,她都會很開心。

她隻想知道宋霜甜的下落。

她再也不想……失去宋霜甜了。

短信中隻有兩行字,

第一行是酒店地址。

第二行是……“我想吃蛋糕,要你做的。”

今天是,宋霜甜的生日。

宋霜甜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因為她媽媽不期待她,她父親也不期待她。

宋霜甜看電視劇裡小情侶之間談戀愛,一定會有一方給另一方過生日的劇情。

她要紀名雪給她過生日。

要給她親自做蛋糕。

宋霜甜也想任性一回。

就在宋霜甜發消息的瞬間,紀名雪立刻發來,“好,你等我。”

紀名雪曾經長期在國外留學,自然是會做蛋糕的,隻是回國後長期不下廚,很多步驟都不熟練。

宋霜甜手機震動,

“甜甜不生我氣了?甜甜是世界上最好的甜甜(貓貓哭哭.jpg)”

宋霜甜看辣眼睛的表情包笑了,打字:“在生氣哦。”

但是沒有五年前生氣。

第五十七章

月華透過稀疏的雲層, 灑在alpha身上。

“甜甜。”

酒店房門打開,宋霜甜半靠在門邊,要笑不笑地盯著麵前這個頭發上沾了麵粉的alpha。

紀名雪無論在哪裡都能保持著矜貴和優雅, 唯獨在現在……

“掉麵粉堆裡了?”

宋霜甜身穿水蜜桃色的睡袍,裙擺搖曳在她潔白筆直的小腿上。

omega的長發披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散發致命的魅力,後脖頸上沒有貼上腺體, 而是就這樣大刺刺地展露在alpha麵前,她好像是在捉弄紀名雪不算堅固的意誌力。

“進來吧。”

宋霜甜對她笑了笑, 沒有阻攔紀名雪拎著糕點盒走進套房。

紀名雪先在門口把身上沾上的麵粉拍一拍, 確定身上乾淨後,這才換了拖鞋走進來。

“生日快樂。”

alpha撓了撓沾有奶油味的頭發,她表麵表現得再從容淡定, 但眼中仍然盛滿了期待, 和不易察覺的緊張。

宋霜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繁華的夜景,還沒等她轉過身後腰突然被摟住。

“生日快樂,甜甜。”

如果紀名雪現在身後有一條尾巴,她現在一定搖得能夠筆直飛上天。

omega微微頷首沒有從紀名雪的懷抱中掙脫出嘴角勾起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神態卻仍然高傲,好像能讓alpha進門, 這個已經是她作為伴侶做出的最大的獎賞。

其實宋霜甜並不是很想吃蛋糕,她和紀名雪知道兩個人中間總需要一個台階下。

“這是你做的?”

宋霜甜撫摸過分精致的蛋糕盒,“盒子很好看。”

紀名雪袖中的手突然收緊。

“你緊張什麼?”

宋霜甜笑了, “難不成是在外買了一個成品,怕被我發現?”

紀名雪笑容縱容,“不是。”

宋霜甜掀開蛋糕盒, 看見裡麵的所謂蛋糕,“……”

她心想紀名雪還不如買個成品。

金黃色的蛋糕胚, 上布滿了裂紋,糖霜和奶油抹得不算均勻,像是剛上崗第一天的刮膩子工人的作品,裱花嘴裡吐出的玫瑰花歪七扭八,但每一朵都看得出來是經過了努力的修飾。

是會出現在西方恐怖片場景裡的詛咒蛋糕。

紀名雪身上攜帶著蛋糕淡淡的甜香氣,她站在宋霜甜背後,一向鎮定自若的目光悄悄挪開了一點。

房間中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緊接著宋霜甜肩膀鬆動,不可抑製地捂住嘴開始大笑。

紀名雪在等待著最後的宣判,她閉了閉眼睛,最終頭疼的後退一步說,“稍等一下,我去買一個成品。”

並非紀名雪不知道今日是宋霜甜的生日,事實上她已經給宋霜甜準備好了生日禮物,但她知道宋霜甜一直都沒有過生日吃蛋糕的習慣。

蛋糕對於宋霜甜來說是生活中的陌生物品,她可以吃下午茶蛋糕,可以吃餐後甜點,也可以吃糕點自助,但是不會吃生日蛋糕。

她媽媽並不期待她的誕生,她的誕生給媽媽帶來了痛苦,既然如此,那生日又有什麼好慶祝。

現在宋霜甜想要嘗一嘗生日蛋糕的味道。

omega突然的笑聲把紀名雪驚了一下,她少見的手足無措,“甜甜,要不算了吧,你就當沒收到這個蛋糕。”

說完,紀名雪要把這個明顯的殘次品蛋糕給收起來,再漂亮的包裝盒也抵擋不了裡麵生疏的內在,紀名雪在國外時學過烘焙西點,但因為長期不進廚房,做出的成品招人笑話。

一向驕傲的alpha不允許不完美的東西誕生,她想搶過蛋糕盒,卻被宋霜甜用力拍了一下手腕。

“不是說送我的嗎?為什麼要拿走?”

omega笑的眼角都出淚花了,“其實還挺可愛。”

宋霜甜指著上麵歪七扭八的兔子頭,“很適合出現在鬼故事裡。”

紀名雪:“。”

昳麗張揚的omega坐在桌上,她將拖鞋踢到很遠處,雙腿交疊,一隻足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用塗了紅指甲油的腳趾抵在了紀名雪的大腿上。

“做的不錯。”

宋霜甜用食指挑起一塊奶油蹭在了紀名雪的臉頰上。

冰涼絲滑的奶油附著在臉上,讓紀名雪覺得有些癢。

她沒有動,她完全被眼前的這一幕給看怔住了。

腿上那隻腳的存在感過分鮮明,讓紀名雪無暇顧及臉頰兩側多了幾根貓胡子。

“我離家出走你很擔心?”

宋霜甜挑起一塊奶油將食指放入嘴中,用舌尖細細品味著手指上殘留著的香甜奶油。

奶油在口舌中融化,在手指上覆蓋了一層水漬。

紀名雪的眼眸突然幽深,宋霜甜好像是沒有看到她這副隱忍的模樣似的,兩根手指提起漂亮新鮮的草莓放在唇瓣上親吻。

如果現在還能忍下去了,那簡直不是紀名雪。

臉上畫著奶油貓胡子的alpha用力攥住宋霜甜的腳踝,一隻手就能全部包裹住的腳踝過於纖瘦,好像用點力氣就能折斷,沒過一會兒,如玉般的腳踝上出現了一個五指印。

宋霜甜笑盈盈的看著她,臉上的調戲之意益於言表。

迎接宋霜甜的不是意料之中突如其來的標記,也不是唇瓣被啃咬的痛感,紀名雪用力地抱住她,把人摟在懷裡。

alpha有力的心跳隔著胸膛傳遞給宋霜甜。

“宋霜甜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機會追到你。”

酒店套房的窗外突然迸發出璀璨的煙花,在寧靜的夜幕中,突然響起了一輪齊鳴,彩色焰火徹底綻放。

黑夜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璀璨無比的光華映照在宋霜甜的眼眸中。

“謝我做什麼?”

“如果五年前我主動來找你,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紀名雪把頭埋到了宋霜甜的肩頸處,大口呼吸著宋霜甜身上,讓她超敏的信息素紀名雪的臉上浮現出一。我激動的紅暈。

她臉上的奶油被宋霜甜全部刮下來,塞到她自己的嘴裡,紀名雪無奈地用舌尖從宋霜甜手指縫中一點點舔去。

如果當時的紀名雪可以放下驕傲,一心去追宋霜甜,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想著宋霜甜什麼時候回來,那她不會錯過宋霜甜懷孕,也不會錯過罐罐成長的過程。

omega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紀名雪怔怔,“你原諒我了?”

林間紀名雪回答的是唇瓣上的刺痛。

“生日蛋糕很好吃,謝謝你,紀名雪。”

宋霜甜啃上了紀名雪的唇瓣,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紀名雪懷裡。

原諒紀名雪的結果是腺體又一次被咬破,

紀名雪在標記她的時候動作確實比以前小心了一些,但並不妨礙她一次又一次的汲取她的信息素。

直到宋霜甜累的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被抱到浴缸裡,無論如何都不敢出來。

紀名雪不想讓她吃不完美的奶油蛋糕,於是把奶油抹到她身上,然後自己吃掉。

宋霜甜幾乎全身上下都有紀名雪的牙印。

“下次不要離家出走了好不好?”

紀名雪用手指擦去最後一片奶油。

宋霜甜嗚的一聲哭了,嘴裡卻突如其來的被塞訂婚的寶石項鏈。

牙齒咬住項鏈,無法發出拒絕的聲音。

……

小樓中。

宋霜甜看廚房裡滿地狼藉,“就做個破蛋糕,你把廚房給炸了?”

“沒用的alpha。”

光是燒焦的蛋糕胚就把垃圾桶給堆滿,一打開烤箱門,裡麵滾出濃濃黑煙。

“咳咳咳咳——”

宋霜甜被嗆的一陣咳嗽,她剛要站起來,腳下卻踩到了打發失敗的奶油。

也不知紀名雪是如何操作,天花板上竟然也有噴射的奶油痕跡。

紀名雪的粥熬的不錯,讓宋霜甜錯以為她在烘焙方麵會有些天賦。

“我還是住酒店去吧,這房子不要也罷。”

宋霜甜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紀名雪趕緊拉住她,“我來處理,彆去住酒店了。”

罐罐幼兒園放學回家,拉著老管家就要來廚房找吃的,小崽崽興致衝衝地用力推開廚房門。

紀名雪:“。”

罐罐哇的一聲哭出來。

老管家年過六旬,突然看到這幅有待打掃的場麵,瞳孔地震。

老管家掏出速效救心丸。

老管家開始按人中。

老管家考慮辭職。

# 這份工作不乾也罷 #

紀名雪:“我來處理。”

老管家:心跳血壓恢複正常。

宋霜甜要笑不笑:“你把我叫回家,就為了讓我看你炸廚房?”

紀名雪:“明天我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宋霜甜笑容頓了一下,似乎是意料之中。

紀名雪:“我給你準備了裙子,明日會有攝影師跟拍,等下個月我們去法國出差時,我們在那裡也領一個結婚證。”

宋霜甜:“真不錯,孩子四歲了我們才結婚。”

紀名雪:“。”

宋霜甜:“私生女終於有名分了。”

紀名雪無奈,“是我終於有名分了。”

紀名雪彎腰吻住宋霜甜的手背,“是我榮幸能夠得到Reborn董事長的信賴,感謝董事長給我機會,我感激不儘。”

罐罐迷茫地抬頭看到母親彎腰親吻媽媽的手背,好像是最忠貞的騎士在向公主獻上一切。

罐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管家在旁邊牽起罐罐的手,“我們的罐罐以後有皇位要繼承了。”

罐罐:?

老管家笑容親和,“小姐不是要去院子裡蕩秋千嗎?快去吧,趁著這幾年好好玩。”

之後可就沒機會了。

房子的兩位主人正盤算著早點退休環遊世界。

唯一的繼承人要麵對兩倍的工作量。

尚且年幼的罐罐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

民政局。

宋霜甜看鏡子中的紅色旗袍有些難為情。

紀名雪和她穿著同款的旗袍,隨著腳步輕晃,旗袍下擺也蕩出了撩人心魄的弧度。

像是民國時期海報中走出來的女郎。

宋霜甜臉上浮現起了一層溫柔的紅印,紀名雪伸出手給她調整脖子上的項鏈。

“彆緊張。”

宋霜甜立刻把眸色往旁邊一歪,“大庭廣眾之下,彆膩膩歪歪。”

在兩人身後有攝影師拿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幕。

宋霜甜在鏡子前不厭其煩地調整著領口的弧度和身上的每一件首飾,而紀名雪眼睛中全是對於宋霜甜的愛戀和兩人未來幸福生活的期待。

終於她擁有了宋霜甜。

在五年前她想過兩人會在如何盛大的場所舉行婚禮,她會給予宋霜甜如何多的財富和資源,但在五年後的今天,她終於實現和宋霜甜在一起,而這和她當初的設想卻截然不同。

宋霜甜想要的並非來自上位者的給予,而是兩人並肩努力。

Reborn會發展得很好,而她的宋霜甜也是珠寶叢林中最美麗的一朵玫瑰。

工作人員對時尚圈不算了解,隻以為兩人是尋常伴侶。

“請二位新人向左走,裡麵是宣誓區。”

紀名雪跟在宋霜甜背後,她看著旗袍裙擺,隨著美人的步伐輕微搖曳,柔和的燈光照耀著她脖上宛如童話故事裡的公主才會擁有的粉鑽寶石項鏈。

旗袍更適合佩戴珍珠,但紀名雪私心覺得宋霜甜佩戴她製作的項鏈才是最完美的搭配。

“甜甜?”

宋霜甜的高跟鞋即將踏入宣誓區的一刻,她的步伐停住了。

目光一同落到宋霜甜身上的,除了紀名雪還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

omega的臉色微白,她的手指顫抖,輕輕握住了身側的盤扣。

宋霜甜突然緊張,她的腳步停滯,轉頭看向紀名雪。

在這一瞬間,紀名雪在她的眸中瞧見了強烈的不安。

耀眼的射燈照耀在兩人的頭頂,帶來了灼熱的溫度,宋霜甜的額頭升起了一層冷汗。

工作人員的目光,在這兩位過於漂亮的女人身上徘徊不定,就算她再遲鈍,也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感。

“彆怕。”

紀名雪堅定地凝視她握緊了宋霜甜的手。

“我陪你走。”

宋霜甜收回目光,她的心跳聲音蓋過了紀名雪的安慰,她隻能看到紀名雪的嘴唇張合。

一瞬間的頭暈目眩,在紀名雪握住她的那一瞬間被驅散。

“相信我。”

紀名雪低下頭,輕聲哄著妻子,“你不是你媽媽。”

宋霜甜的瞳孔猛然收縮,紀名雪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也不是你父親,我們交換過股權, M集團的名譽永遠和Reborn捆綁在一起,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說感情或許有些虛無縹緲,談及利益,我們仍沒有會分開的理由。”

alpha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過於理智,她補償了一個漂亮的笑容。

alpha真的很知道該怎麼散發出自己的魅力。

宋霜甜緩緩點頭,她激烈的心跳聲緩緩平息,嘴角重新勾起笑容。

兩人並肩而行,手牽著手走到了前方的宣誓台。

烈日透過高聳的玻璃窗照在室內,外頭鴿群飛過。

當紅本本拿到手後,紀名雪和宋霜甜都恍如隔世。

就這樣,兩人終於在一起了。

民政局門口的長椅上,紀名雪在手機上搜索彆的小情侶結婚後做的事。

比如需要在各種社交場合發兩人的同框照。

紀名雪拿起手機要和宋霜甜拍一張,但一翻相冊發現兩人在各大財經雜誌,和業內報道中的同框照著實不少,甚至可以用過多來形容。

比如家中所有個人物品都要有同款。

紀名雪上網看了一圈之後發現她和宋霜甜擁有共同的洗漱杯,共同的毛毛拖鞋,她和宋霜甜的睡衣都是輪著穿,不論哪處居所都沒有客房和次臥,她們兩人永遠躺在一張床上睡。

宋霜甜也沒有紀名雪那麼緊張,她去路邊小攤買了一根奶油冰棒在太陽下小口小口地舔。

紀名雪聞到清涼甜滋滋的氣味轉過頭。

宋霜甜買的冰棒不貴,十幾年來都沒有漲過價,奶味很足,很實惠。

偏偏這根平平無奇的奶油冰棒比紀名雪吃過的所有美味佳肴更誘人。

宋霜甜側眸:“?”

紀名雪喉嚨滾動,“甜甜沒有話對我說?”

紀名雪捏緊小紅本本,開心得像個考了一百分拿到獎狀的小孩子。

宋霜甜:“你要吃嗎?”

紀名雪:“要。”

宋霜甜抬起下巴往前指,“兩塊錢一根,去買吧。”

紀名雪:“。”

紀名雪:“我要吃你手上的這一根。”

宋霜甜粉色的舌尖舔過冰棍,她吃的速度趕不上冰棍化的速度,沒一會兒,白色的奶油融化,順著木棍流到宋霜甜手上,就在紀名雪即將要給她遞過餐巾紙時,宋霜甜用舌尖舔過手指上的奶油。

紀名雪的喉嚨一緊。

“給你吃。”

半化了的奶油冰棍被塞到紀名雪嘴裡。

宋霜甜先把手上的奶油舔乾淨後,漫不經心地跑去洗手。

紀名雪依稀瞥見了宋霜甜,舌尖舔過唇角勾走最後一抹甜味。

一根冰棍被兩口吃了,宋霜甜擦乾手回來,她看紀名雪明顯僵硬的坐姿,“你緊張?真看不出我們的紀總竟然會有緊張的時候。”

紀名雪:“我們現在是正式伴侶關係,甜甜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宋霜甜覺得莫名其妙,“比如?”

紀名雪想起了照顧孩子的日日夜夜和充滿生活氣息的小家,她一時半刻還真說不出什麼。

“不是吧紀總,我們現在都老夫老妻了,你該不會還想和我玩什麼新婚小情侶的普雷吧?”

紀名雪瞬間麵紅耳赤。

宋霜甜搶過她手中的結婚證小紅本本,和自己的結婚證放在一起,拍張照片直接發到了公司群裡。

宋霜甜:今日我和M集團總裁結婚,從今以後她是公司裡的老板娘,今後破車停在大門口,不用叫拖車了。

一向寂靜的公司卻立刻陷入片刻的停滯,隨即所有員工都發新婚祝福。

宋霜甜大方地發了大額紅包

紀名雪作為掛名的董事長秘書自然也在群裡悄咪咪地搶了一個紅包。

點開紅包一看,零點一元。

紀名雪:?

再看彆的員工搶到的紅包。

九百一千都是少的。

紀名雪:“。”

紀名雪感受到了不公平。

紀名雪在M集團的公司群裡發了同樣的內容。

其熱度直接衝上了微博熱搜第一。

紀名雪發了一個大額紅包,她不停刷新,看宋霜甜搶多少錢?

一分鐘過去,紅包被領完。

沒有宋霜甜的搶紅包記錄。

再一看,宋霜甜壓根不在群裡。

長椅上,宋霜甜好整以暇,“紀總這個大忙人不知道我退群也正常。”

紀名雪汗流浹背了。

紀名雪立刻把宋霜甜拉到公司群裡,給她發了一個專屬大紅包。

宋霜甜搶了紅包,隨手把紅包數額翻倍發到群裡。

公司群裡一水的“謝謝老板娘,老板娘大氣。”

還有個祝老板娘早生貴子的被叉了出去。

還有些腦子活絡的,私底下悄悄買Reborn的股票。

領了結婚證後,紀名雪準備把戒指給宋霜甜套上。

紀名雪給宋霜甜準備了許多戒指,有和粉鑽項鏈配套的,也有不少簡約大方的款式。

晚上的小樓布置了燭光晚餐,紀名雪把黑色絲絨戒指和捏在手掌心中。

在搖曳的燭火下,宋霜甜慢條斯理地品嘗著鬱金香杯中的酒。

身穿公主裙的罐罐突然從角落裡冒出來探頭探腦。

“媽媽是不是和母親結婚了?”

宋霜甜托腮看著崽,“結婚了,現在她是你真正的母親。”

紀名雪突然緊張,“那之前是什麼?”

宋霜甜:“幫忙帶孩子的……保姆阿姨。”

紀名雪:“。”

罐罐身穿公主裙,背後背了一個羽毛天使小翅膀,她跌跌撞撞的地到宋霜甜懷裡,雙手把一個小戒指盒舉過頭頂。

“給媽媽,罐罐用所有的零花錢找姨姨給媽媽買的。”

紀名雪頓時覺得不妙。

她用力捏緊了手中的戒指盒,目光落到了罐罐手掌心中捧著的戒指盒上。

很不妙。

紀總的地位有被威脅到。

紀總不敢說。

紀總看到裡麵是個純金的小雪花戒指。

戒指設計簡約大方,很適合日常佩戴。

戒指圈由六角雪花連接而成,每顆雪花中心都有一顆鑽石點綴。

但這種金戒指和紀名雪所準備的戒指價格,自然不可相比。

宋霜甜麵露驚喜,“我們家罐罐真棒!”

罐罐問了袁音要來了媽媽手指圈號,兩人一起去金店挑選。

罐罐用完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錢。

罐罐的每個月零花錢不多,好在她沒什麼花銷,小錢錢一直能夠存在小豬罐子裡。

罐罐看媽媽的手上一直是空空的,以為媽媽沒有戒指。

彆的媽媽都有戒指,罐罐的媽媽怎麼能沒有戒指?

罐罐心想既然母親不給媽媽買戒指,那罐罐一定要給媽媽買,彆的媽媽有的,罐罐的媽媽也要有。

可罐罐不知道,宋霜甜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罐罐認真地把戒指套在宋霜甜的無名指上,“媽媽,好看!”

宋霜甜用力在罐罐臉頰上親一大口。

罐罐對母親投去了來自勝利者的挑釁目光。

紀名雪:?

紀名雪捏著戒指盒

等等,她的戒指還沒送出去。

紀名雪感受到了危機感。

第五十八章

紀名雪表情凝滯:“什麼戒指?”

罐罐踮起腳尖, 把黃金雪花戒指佩戴在宋霜甜的無名指上,穩穩地占據了本應該戴婚戒的手指。

紀名雪捏了捏太陽穴,想要把這個小崽子給踢走。

之前都沒發現罐罐居然那麼討人厭。

罐罐不明所以地眼巴巴看著母親, “母親你看媽媽有戒指了。”

紀名雪要笑不笑:“你一個小朋友,你戴得明白嗎?”

罐罐:“?”

宋霜甜:“紀總在和小孩子吃醋?”

紀名雪突然被戳破心思,趕緊欲蓋彌彰地咳嗽, 她將黑絲絨戒指盒推到宋霜甜麵前。

“你應該戴婚戒。”

戒指盒打開裡麵躺著一隻簡約精致的鑽戒,適合日常佩戴, 不像宋霜甜脖子上掛著的冰糖塊那般惹眼。

宋霜甜笑盈盈說:“我手指戴不了那麼多戒指。”

紀名雪笑容僵硬在嘴角, “甜甜。”

宋霜甜沒有繼續理她,抱緊崽崽親了一口後,把人送到房間裡睡覺。

紀名雪送的鑽戒, 孤零零地放在桌麵上, 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獨可憐。

紀名雪:“。”

紀總的尊嚴又被小崽子狠狠踩在腳下。

紀總表示不能繼續縱容小孩子胡作非為了。

隨著夏季工作的繁忙,宋霜甜不得不去歐洲出差。

紀名雪在私人飛機上打開筆記本電腦辦公,宋霜甜麵前放著一杯橙汁。

舷窗外的陽光投射在omega美人身上,在陽光下無名指上的黃金戒指愈加熠熠生輝,叫人移不開目光。

紀名雪:“……”

紀名雪默不作聲地挪到宋霜甜身邊, 用小拇指勾住了宋霜甜的無名指。

意圖把戒指摘下來。

宋霜甜翻動資料:“今天晚上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你不用等我了。”

說完,宋霜甜淺笑著把手指收回。

紀名雪的無名指勾了一個空, “我晚上也有一場會。”

紀名雪和宋霜甜參加了不同的協會,各個協會之間有著隱秘的競爭關係。

作為風頭正盛Reborn無論在哪裡都是所有人矚目的目光。

當然, M集團威名赫赫, 能讓紀名雪出席的協會會議是業內所有人的焦點。

紀名雪對於兩人分開開會這件事情很不滿,她餘光悄悄瞥向宋霜甜, 後者正笑著看著她。

紀名雪耳廓變紅,她的老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老婆。

飛機穩穩落地,剛一落地,便產生了一陣顛簸。

紀名雪立刻護住宋霜甜,擋住了被迫榨的果汁。

香甜的果汁灑在了宋霜甜的臉頰上,紀名雪看得眼眸一亮,她按住宋霜甜的肩膀,上前湊近用鼻子蹭了蹭宋霜甜的臉頰。

我那個橙花香味的信息素在私人飛機中彌漫,陸杏在玻璃門後的另一塊辦公區域,和陸杏在一起的還有機組人員。

隻要她們側過臉,就能見到黏在一起的兩位大老板。

宋霜甜抬起手,用手帕擦拭掉香甜的果汁,就在手帕觸碰到臉頰的一瞬間,手帕連同宋霜甜的手都被紀名雪握在掌中。

柔軟的舌尖蹭過宋霜甜的臉頰。

“紀名雪!”

宋霜甜瞪了她一眼,“這裡有監控!”

你不要像一個變.態一樣。

宋霜甜懷疑紀名雪是不是被什麼人給調包了,在剛認識紀名雪的時候,這個人多麼風光霽月不可一世,她做夢都沒想到兩人熟悉後,紀名雪會像一條大狗似的用舌頭舔她的臉。

宋霜甜:“。”

柔軟的帶有細微磨砂感的舌頭,劃過宋霜甜的臉,帶來一片水漬。

舌尖勾走了鮮榨果汁。

宋霜甜的臉頰和耳廓紅得都快要滴血了。

“陸杏在往這裡看。”

宋霜甜絕望地提醒紀名雪,“你把我鬆開。”

玻璃門後的陸杏奇怪地看向窗邊的兩人,迅速挪開視線。

陸杏滿眼都是工作,她眼裡沒有愛情。

她是個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

陸杏沒有看到宋霜甜臉頰不自覺泛起的紅暈,也沒有看到那雙比果汁顏色更明豔的雙眼,她隻看到了被果汁打濕的會議文件。

“陸總?”

“沒事,我們先下飛機。”

陸杏頭疼地吩咐身邊人,“把會議文件多打印幾份。”

被大狗狗強行舔臉的宋霜甜無奈縱容alpha在她身上的所作所為,本以為紀名雪會借著易感期之名,去啃她的腺體,卻沒想到紀名雪隻是奪走了她無名指上的金戒指。

精致的雪花小戒指被紀名雪溫柔地收入掌中,最後沒有感情的扔到口袋裡。

“你就這點出息?”

宋霜甜還想說兩句,雙唇被紀名雪給堵住。

“她是個小孩子,她不知道戒指的含義。”

紀名雪的眼神溫柔又堅定,她輕輕握住宋霜甜的手,將戒指套在宋霜甜的無名指上,紀名雪的無名指上有著同款對戒,這是她親自設計製作,帶著製作者的體溫。

紀名雪的手掌握緊了宋霜甜的手,這顆戒指代表著她的一片真心。

“答應我不要摘下好不好?”

“我不喜歡戴戒指。”

宋霜甜無奈說,“我需要親自挑選切割寶石和製作珠寶,戒指會阻礙手指的靈活度。”

紀名雪期待地看著她。

alpha製造該如何散發出魅力,她的信息素包裹住了宋霜甜的身體,讓omega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除了紀名雪沒有人會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待到宋霜甜下飛機,她的無名指上已經換了一隻戒指。

計謀得逞的alpha,踩著高跟鞋哼著歌,宛如一隻勝利的孔雀。

陸杏坐在副駕駛位上,回頭看去,“你不和宋霜甜一起去開會?”

紀名雪笑容僵了一下,“她工作忙,不願我在旁邊煩她。”

陸杏心想,您真是出息。

車輛發動,陸杏照例瀏覽當地的新聞,“最近有個報社的流竄縱火犯,導致當地多所民居被燒毀。”

紀名雪心頭沒由來地一跳,“人沒抓到?”

陸杏搖頭:“沒有,但這次開會的地方是在有名的富人區,安保很好。”

紀名雪:“通知會議方提升安保等級。”

陸杏點頭表示了解。

協會會議的冗長過程中,紀名雪搖晃著紅酒杯隨意坐在一處軟椅上。

此處是當地一處高端寫字樓,外頭有法式的玻璃幕牆,夕陽的餘暉照在珠寶協會的會議室內,頭頂是白呲呲的藝術吊燈。

所有的參會人員身穿著正式西裝或禮服,身上掛著典雅美麗的珠寶,讓整個場景顯得過於正式專業,讓外行人光是看一眼就能緊張得無法呼吸,而紀名雪卻不知從哪摸出了一瓶酒,像是隔誤入其中的路人似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在如此正經的氛圍中,紀名雪的心思早就飄到了彆的地方。

“紀總,副會長在問你問題。”

陸杏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打落了她正在把玩的黃金戒指。

紀名雪立刻把戒指撿起來,抹去上麵的不存在的灰,“你彆碰。”

若罐罐送給媽媽的戒指被她搞壞了,那罐罐和宋霜甜都會生她的氣。

紀名雪隻敢把戒指收走,不敢捏壞脆弱的黃金雕飾。

協會副會長是個典雅的白人omega女性,卷發梳得一絲不苟,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落在了身穿度假長裙喝紅酒的紀名雪身上。

火龍果色的長裙沒有讓紀名雪顯得老氣,反倒襯托著她皮膚一加白皙。

明明她是具有攻擊性的alpha,在飄逸長裙的襯托下多了幾分符合這個城市的浪漫氛圍。

很像是一些動物進入求偶期時的表現。

如果紀名雪不是協會會長,她在這種場合喝酒嘮嗑,早就被人趕出去了。

“您說什麼?麻煩您重新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

參與協會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有個新加入的成員不知道紀名雪的身份,剛想要開口禮貌性地嘲諷兩句,被身邊人立刻按住。

副會長額頭血管跳跳,把剛剛的問題重複一遍。

紀名雪抿了一口紅酒,心不在焉地說上兩句,在協會結束時道:

“尊敬的女士,您沒有發現今天有什麼變化嗎?”

華發滿頭的副會長,“……抱歉,我並不知道,希望您可以明示。”

紀名雪:“我佩戴了鑽戒。”

副會長:“……恭喜。”

紀名雪:“我的愛人戴了和我一樣的鑽戒。”

副會長被按頭吃了一口狗糧,“兩人帶著同款鑽戒,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我這輩子都沒看到過有伴侶二人戴著相同的戒指。”

麵對副會長不陰不陽的話,紀名雪好像完全沒聽出不對勁,她舉起酒杯,“為我們美好的感情乾杯。”

“為你美好的感情乾杯。”

副會長:“。”

如果紀名雪不是會長,她早就把人踢出去了。

紀名雪笑容真摯,“我在下個月會在南邊的莊園舉辦婚禮,歡迎各位賞臉參加。”

M集團董事長要結婚,能參加的人都是行業內有頭有臉的存在,國際巨星和當地政府官員都不會錯過。

“感謝您的邀請。”

副會長優雅表示感謝。

如果會長能夠用心開會就好了:)

與此同時,宋霜甜正在參加另一場協會的活動。

也不知是否兩家協議離得過近,宋霜甜在活動進行到一半,才注意到樓上的辦公室正是紀名雪開會的地方。

Reborn一時間風頭無兩,但她沒有紀名雪的隨性灑脫,她身穿簡約剪裁的白色西裝,手中的筆轉個不停,眸光靜靜地落在無名指上的鑽戒。

宋霜甜耳邊閃爍著紀名雪送她的寶石耳環,寶石過於璀璨,即便主人有意低調,寶石耳環會幫她吸引到足夠多的注意力。

儘管宋霜甜正在念著發言稿,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此處。

omega的腦海中全是紀名雪的身影,她時不時的抬頭望著天花板,心中在想紀名雪現在正在做什麼。

她的alpha在工作上一向嚴肅,此刻必然身穿著規整的西裝,或許鼻梁上架著代表專業的金絲眼鏡。

宋霜甜發言結束後,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到身邊人恭維,“Reborn的發展比M集團好多了,要我說M集團早就日落西山也就靠著祖上幾代人的累積才能站穩頭把交椅是時候該給Reborn讓路了。”

宋霜甜:“。”

和宋霜甜一起參加協會內部會議的袁音,“?”

袁音捂住嘴,怕自己突然笑出聲。

宋霜甜:“……怎麼說?”

身邊人是剛加入協會的小型珠寶設計人,“據我所知,M集團把大部分合作利益都讓給了您的公司,一定是在討好您,希望能夠多沾沾您的光。”

宋霜甜嘴角抽動。

幾個知道紀名雪和宋霜甜結婚消息的人:?

開始吃瓜。

宋霜甜:“……是嗎?”

袁音笑得樂不可支,宋霜甜:“你彆拍腿了。”

袁音:“哈哈哈哈,我看M集團是快不行了,實際掌權人天天顧著談戀愛,把新出的珠寶係列直接命名成永恒愛情,一看就隻是她戀愛腦又複發了。”

宋霜甜:“……夠了,你彆拍我的腿,你拍你自己的腿。”

袁音默默把爪子挪開。

就在這時,宋霜甜突然接到兩個協會的活動,因為需要共同商討一個聯合議題而合並舉行。

宋霜甜站起身,她朝門外走去,若有所感,你把視線落在樓梯上層。

在旋轉樓梯之上,alpha穿著度假長裙斜斜的靠在樓梯扶手上,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宋霜甜同一時間抬頭,她的眼睛中迅速倒映出紀名雪的影子。

紀名雪身穿度假長裙,手中搖晃著紅酒杯,要多閒適有多閒適。

剛剛那個在背後嘴M集團發展不好的設計人一看到紀名雪站在不遠處,她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她先看看紀名雪又看看宋霜甜,最後目光又看看紀名雪,生怕宋霜甜把她剛剛說的話告訴紀名雪。

“你說的確實沒錯,M集團要仰仗Reborn的熱度和名氣。”

紀名雪款款走到宋霜甜身旁,把戴了戒指的手指拍在宋霜甜的肩膀上。

副會長一眼看到紀名雪和宋霜甜佩戴的對戒,眼中了然。

果然是這一對。

她曾聽說紀名雪和宋霜甜在國內結婚,原先以為是謠言,沒想到是真的。

宋霜甜上下打量她的穿著,“你……穿裙子挺好看。”

紀名雪笑容更加放肆,“能被董事長誇獎是我的榮幸。”

宋霜甜嘴角撇了撇,對紀名雪莫名其妙會冒出來的董事長的稱呼表示拒絕。

那個設計人一看到紀名雪和宋霜甜明顯有一腿的樣子,頓時閉上了嘴。

人家正主都承認在討好Reborn了,她這個旁人除了狠狠吃一口狗糧,隻有豔羨的份。

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兩個協會的聯合活動最後一場簡單的小舞會收場。

紀名雪紆尊降貴參加協會會議的目的,似乎是為了展示她的鑽戒。

宋霜甜用胳膊肘捅捅她,“紀名雪你彆看我了。”

紀名雪輕聲哼著歌,她一身度假長裙,和宋霜甜的西裝靠在一起,頗有大老板帶著小情人來見世麵的即視感。

周圍人都沒眼看。

就在大老板正在摸小情人腰身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急促的火災警報。

廣播中傳來大廈工作人員的嘶吼,“火災!三十五層突發火災,請所有人員快速撤離!”

廣播中的聲音不斷重複,參與協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珠寶商和從業人員聽到這一則警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也不知是廣播有延遲還是火勢蔓延得太快,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頭頂天花板碎裂,石膏被火燒得焦黑,宋霜甜耳邊全是身旁人匆匆離開的喊叫聲。

她滿目全是漆黑的濃煙和紅色燃燒的火勢。

“有汽油味。”

宋霜甜瞳孔猛然一縮,她知道這個國家有些亂,但沒想到亂成這樣。

有人蓄意放火。

而且沒想活著出去。

宋霜甜的臉色頓時一白,她第一時間拉住紀名雪要往消防樓梯跑,卻見頭頂燃燒著的石膏天花板迅速墜落。

此刻紀名雪已經跑到了門口,宋霜甜感受到危險來臨,渾身就像被凍結似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alpha的反應速度更快,她本能似的張開雙臂把宋霜甜拉到自己懷中。

宋霜甜瞳孔猛然一縮。

紀名雪戴著鑽戒的手覆蓋在宋霜甜的手上。

兩顆戒指靠在一塊。

宋霜甜的心臟跳動速度過快,好像要衝出胸膛。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紀名雪的喉嚨悶哼,“我沒事,消防人員已經到了。”

濃烈的黑煙湧入鼻腔,紀名雪立刻用礦泉水把手帕浸濕,蒙在宋霜甜的口鼻處。

宋霜甜被紀名雪護在懷中,

“彆怕。”

“紀名雪,你沒事吧?”

宋霜甜焦急詢問,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自覺地顫抖。

“我沒事,快走。”

紀名雪推著宋霜甜的腰往前走,她努力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火光把她蒼白的臉映照得通紅。

因為有了早先的部署,消防人員立刻趕到。

身穿銀紅色相交防火服的消防人員迅速趕到,宋霜甜的手扶在紀名雪的後背上,手掌心彌漫起一陣濕潤。

宋霜甜嚇的眼眶出了一層淚水,“你受傷了?”

紀名雪和宋霜甜被迅速帶到了大樓前的空地上,好在兩個協會人員迅速逃出,沒有發生不必要的傷亡。

陸杏和袁音來報平安,宋霜甜總算是安心了。

唯一受傷的人是紀名雪。

鮮血染紅了它火龍果色的長裙。

alpha無力地靠在宋霜甜的肩膀上,“我沒事。”

宋霜甜漂亮的桃花眼嚇得浸滿了淚水,她不敢觸碰紀名雪的傷口,讓醫護人員趕緊過來處理。

“我沒事,我的甜甜啊,你彆哭,你一哭我就疼。”

紀名雪有氣無力地用手擦去宋霜甜臉上的淚水。

救護人員立刻把紀名雪拉上了車裡,宋霜甜眼看著紀名雪後背有大片的血紅傷口,邊緣有輕微燙傷的痕跡。

好在alpha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若是身體弱的omega遭此一劫,怕不是就被天花板給砸死了?

紀名雪的傷口被清洗乾淨,宋霜甜一直陪在她身邊,手指用力握住紀名雪的手。

在彌漫著消毒水味的病房裡。

“你為什麼要救我?”

宋霜甜失魂落魄地蜷縮在狹窄的陪護椅上,紀名雪趴在床上,後背已經敷了藥。

好在沒有傷到骨頭,皮肉上的傷口對於alpha來說算不了什麼。

此話一出,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現在已經是淩晨,外麵月明星稀,急救的走廊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

燒傷的人占大多數。

紀名雪:“我為什麼不能救你?”

alpha無奈地趴在病床上,她身上的火龍果度假長裙已經被剪開,此刻換上了白色的病號服。

alpha看著角落破破爛爛的長裙有些遺憾,這可是宋霜甜的裙子。

宋霜甜前些年買的,大約是忘了這條裙子的存在,被紀名雪翻出來套在身上。

alpha比omega高半個頭,本該落在小腿處的裙擺,此刻隻能堪堪遮住膝蓋。

紀名雪心想宋霜甜穿這條裙子一定比自己穿好看。

紀名雪看宋霜甜沒反應,又問了一句,“我為什麼不能救你?”

宋霜甜此刻比她這個傷病員還要可憐。

“我……”

宋霜甜剛一說話,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砸在手背上。

omega何曾哭得那麼可憐,她連生孩子時都沒怎麼哭過。

“明明你離門邊更近,你不用受這個傷。”

“可是你會受傷。”

紀名雪看宋霜甜抿著唇不說話,她喉嚨裡發出了嗚嗚嚶嚶嚶的疼痛聲。

宋霜甜嚇得立刻不敢哭了,“我找醫生給你打止痛泵。”

紀名雪:“不用,醫生現在忙,你彆打擾人家。”

宋霜甜急瘋了,“這怎麼能算打擾,總不能看你一直疼下去。”

omega哭得梨花帶雨,她又不敢哭得太厲害,怕影響到紀名雪的情緒。

眼淚要落不落地掛在眼角。

紀名雪長臂一伸,把宋霜甜撓在懷裡,“病床不算小,你陪我躺一會。”

紀名雪把自己挪到一邊,將大部分空間都留給宋霜甜。

alpha心裡悄悄地想,她的宋霜甜在生孩子時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她現在算不算還上了當時的虧欠?

大約是不夠還的。

她需要用漫長的生命去還。

紀名雪湊到宋霜甜脖頸邊,吸了一口讓人安心的信息素。

宋霜甜的後脖頸被又蹭又啃,她不敢把人給推開,隻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紀名雪胡作非為。

“唔——”

宋霜甜發出急促的短音,她的手指用力摳住白色床單。

紀名雪看人不反抗,磨蹭腺體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

“我好疼,讓我多抱一會兒。”

宋霜甜弱弱道:“抱我真的能止疼?”

“嗯。”

“那你……抱緊一點。”

第五十九章

在昏暗的病房中。

外頭的朝陽透過百葉窗簾灑進來, 在膠皮地麵上投射下斑駁的光影。

宋霜甜的呼吸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夠了你彆抱著了。”

宋霜甜不自然的蜷曲身體,門口有護士正在敲門。

紀名雪沒有動手動腳, 她隻是把鼻尖蹭了,宋霜甜的腺體上呼吸著來自於omega身上特殊的香味。

alpha眉頭緊皺著,後背纏滿了繃帶, 額頭上溢出的冷汗顯示出她現在並不輕鬆。

“您好,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門口的護士用法語說。

宋霜甜不自然道:“進來吧。”

金發護士推開門便看到了兩個身形高挑的人躺在一張不算寬大的病床上。

作為病號的alpha被擠到床邊留下大片空間給omega。

護士:“家屬, 旁邊有陪護床。”

病房旁邊有折疊的陪護床, 可以隨時供家屬使用,但宋霜甜並沒有躺在上麵,這讓護士懷疑病人似乎受到了並不公正的待遇。

宋霜甜瞬間麵紅, 她趕緊從紀名雪的病床上爬起來,

而alpha卻戀戀不舍得抬起手,意圖要扯宋霜甜的袖口。

皺巴巴的西裝布料從紀名雪的手指間劃過,alpha的手尷尬的停滯在半空。

護士:“。”

浪漫的法國人也看不下去了。

“病人現在到換藥時間了。”

乾練的護士從小推車中拿出冰涼的醫療器械,在各種金屬碰撞聲中,宋霜甜感到背後寒毛直豎。

砸傷和燒傷都很痛苦,痛的不是剛受傷的那一刻, 而是長久的治療過程。

“甜甜我疼。”

alpha悶悶地伸手,去扯宋霜甜的小拇指。

宋霜甜坐在床邊,她纖瘦的身體似乎在承擔著某種極為強大的壓力, 讓她總是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

“可以用止疼藥嗎?”

宋霜甜用含著淚的桃花眼凝視護士,“我可以多加點錢。”

護士:“?”

護士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病人在三個小時之前打過止疼藥, 現在在藥效期間。”

“病人很疼嗎?”

紀名雪掙紮的表情一僵,“有點。”

她心虛的又抓了抓宋霜甜的手。

宋霜甜一顆心都快被疼的揪起來了, “真的不能再打止疼針?”

護士:“過度攝入止疼藥會影響病人的神經係統。”

宋霜甜死死咬住下唇,不忍看紀名雪。

而就在這時,紀名雪在護士的指導下,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用身體貼住宋霜甜,展露出後背,方便護士換藥。

omega突然被alpha抱住,她也沒有掙紮,小心地摟著alpha沒有受傷的部位。

宋霜甜纖長的睫毛粘上的淚水,身體微微顫動,如同樹袋熊般趴在她身上的alpha,用力蹭了蹭宋霜甜的臉頰,然後親了一口。

房間中寂靜無聲,隻有護士解開紀名雪後背繃帶的悉悉索索的響聲。

一片血肉模糊展露在宋霜甜麵前。

有些暈血的宋霜甜頓時眼睛發花,額頭上冷汗直冒,看臉色比紀名雪還難看。

紀名雪無奈:“甜甜,你這讓我怎麼撒嬌?”

紀名雪:“彆咬嘴唇,可以咬在我的肩膀上。”

如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宋霜甜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宋霜甜淚眼瞪她,過了許久後悶悶說,“你說抱住我會止疼,你抱緊我。”

麵對如此乖巧軟綿的老婆紀名雪那點想要借著生病吃豆腐的心思完全沒有了,她用力這宋霜甜的身體,大口呼吸著咪嘎身上清甜的信息素。

護士的動作很快,不到五分鐘就重新換好藥。

臨走之前很貼心地關上門。

紀名雪的手輕輕覆蓋住了宋霜甜的手,將熱量傳遞給她。

“換好藥了。”

宋霜甜全程沒敢看護士如何清理傷口,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橡膠地麵上,像是要把地麵盯出一個窟窿。

“哎,你乾什麼?”

宋霜甜懷中突然一空,紀名雪從床上站起來,在身上隨便套一件長袖病號服往浴室的方向走。

alpha的身體素質很好,僅僅通過一晚上的休息,身上大部分輕傷就已經全部愈合。

“身上出汗了,我去洗澡。”

M集團當地分公司的人在得知此次火災爆炸案後,立刻派人來查看總裁的身體情況,得知人隻是受了輕傷後,留下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幾個陪護工作人員。

紀名雪不希望有多餘的人來打擾她和宋霜甜的獨處時光。

頭上戴著粉色毛巾的紀名雪,打開門就看到分公司的人烏泱泱地聚集在門口。

“我在養傷,你們不用過來。”

病房門一推開, M集團的高管像見了鬼似的,看到總裁頭頂一個毛茸茸的粉色毛巾,一臉厭煩地催促來人趕緊走。

“縱火犯已經抓到了。”

站在最前麵的分公司負責人說,“經核實是單純的報社行為,並沒有單獨想要針對我司的意圖。”

紀名雪冷淡的眉眼,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我隻想看到結果。”

宋霜甜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往外探出一個腦袋。

隻聽門口的人說,“縱火犯自身受到重傷,正在醫院搶救,自主呼吸在昨晚停止,現在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

紀名雪:“那就拔管子。”

“還有彆的事?”

門口的人麵麵相覷,作為分公司的人,當然是要詢問老板關於之後部署的安排,但看老板這副厭煩的樣子,顯然並不是開口的好時候。

“沒有了,祝你早日出院。”

門口人還沒說完,就被陸杏一個個趕走去開會了。

病房的門重新被合上,紀名雪緩步走到浴室裡。

宋霜甜可不敢讓她一個人洗澡,昨天剛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流了一地的血,不是可以洗澡的時候。

“我不嫌你臭,你趕緊出來。”

omega急得都快哭了,“我扶你,紀名雪,你剛換完藥怎麼能下床,給我滾回來。”

宋霜甜恨鐵不成鋼,又氣又急。

氣紀名雪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更氣紀名雪會以為自己嫌她臟。

難道宋霜甜她是個連病人都不能容忍的刻薄之人嗎?

在白色浴室裡,紀名雪頭頂毛巾,她無奈,“我身上出汗了,要洗乾淨。”

此時正在止痛藥的藥效時間,加上alpha傷口恢複的速度快,她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

宋霜甜哪敢讓她洗澡,眼看勸不動紀名雪急得又快要哭了。

“要不麻煩我們的董事長幫我擦擦身體?”

紀名雪拿起毛巾笑著看著她,好像壞主意蓄謀已久。

宋霜甜一心隻顧著紀名雪的身體,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宋霜甜端來一盆溫水,把毛巾放在裡麵浸泡。

這些工作本來應該由護工來完成,宋霜甜做這些伺候人的活有些生疏。

omega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她先將紀名雪身上的衣服剝下來,先用溫水浸泡過的毛巾貼在她的身體上。

omega和alpha的距離極近,鼻息交織在一起。

omega的手指從紀名雪的肩胛骨上輕輕劃過,然後落到了她的腰側,小心避開了紀名雪後背上的傷口。

儘管處理好的傷口上已經貼了膠布,宋霜甜仍然不敢多看一眼。

這本是她應該承受的,但是紀名雪擋在她麵前。

宋霜甜貼在紀名雪腰側的手突然收緊。

紀名雪的眼眸幽深,她手指無聲地捏緊了病床的欄杆。

“傷口在疼?”

宋霜甜關切詢問,omega看上去都快碎了。

紀名雪:“不疼。”

“騙人,你額頭上又出汗了。”

“真不疼……”

宋霜甜拿起另外一塊毛巾,她輕輕擦拭在紀名雪的鎖骨上,然後一路往下。

omega的動作很輕,讓紀名雪渾身感覺到一陣癢意。

溫水浸透了傷口旁邊的皮膚,宋霜甜柔軟的手指在她傷口周圍遊走,omega的橙花信息素,把alpha整個人都給包裹住。

夕陽穿過白月光斑駁地灑在了紀名雪白皙的軀體上,宋霜甜單膝跪在地上,用毛巾清洗她的腿部。

紀名雪身上確實應該清洗,她身上沾了些在大樓裡染上的黑灰,很快一盆溫水已經變成了灰色。

“確實挺臟的”宋霜甜開玩笑說。

紀名雪的臉頓時發紅,“對不起。”

她的甜甜應該永遠被錦衣玉食養著,應當享受人間的最繁華,受人間的最富貴,不該蹲在地上給她擦洗身體。

可紀名雪忍不住的想要擁有她想要讓宋霜甜一切的行為圍繞著自己來轉。

“醫生說如果反複打止疼劑,有可能會傷到神經,讓你半身不遂。”

宋霜甜小聲嘟囔,“或許我們應該換一家醫院。”

宋霜甜的動作溫柔細致,很快把身體擦拭一遍。

“你身體過敏了?臉和脖子怎麼紅了?”

宋霜甜第一反應是藥物過敏。

理智即將擴散的alpha開始後悔讓宋霜甜幫忙擦身體了。

紀名雪呼吸急促,她一把撈過一旁的長袖病號服披在身上,聲音沙啞:“我沒事,沒有過敏。”

“房間有點熱。”

宋霜甜抬頭看著溫度達到二十度的空調。

很熱嗎?

宋霜甜莫名其妙。

病人大概都是難伺候的。

宋霜甜心想就連紀名雪這個平日裡總是縱容她的人,在病情中也有一些小脾氣。

omega賢惠地把溫水倒掉,側躺在紀名雪身旁。

“睡一會兒吧。”

omega乖巧地把受傷的愛人摟到懷裡,心疼:“我不壓著你傷口,你趕緊睡一會兒。”

剛剛□□焚身的alpha驟然被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omega信息素勾的幾乎要易感期。

她怎麼能睡得著?

自作孽不可活。

紀名雪痛苦閉上眼睛。

# 老婆太體貼怎麼辦 #

宋霜甜見紀名雪身體僵硬,她輕聲軟語,“你這樣躺著不舒服,要不枕在我胳膊上?”

紀名雪:“。”

“好。”

她不敢真的將頭的重量壓在宋霜甜的細胳膊上,隻能虛虛靠在上麵。

紀名雪得寸進尺地用鼻尖磨蹭著宋霜甜後脖頸上的腺體。

她隻蹭蹭,不咬。

……

“你又在欺負宋霜甜,對不對?”

莎柏琳娜把文件卷成一個桶狀敲在紀名雪的頭頂上,“阿雪,你仗著身體不好,讓宋霜甜幫你做這做那,你還有良心嗎?”

得知小情侶要結婚,莎柏琳娜和紀蔓從外國趕回來。

此刻紀名雪和宋霜甜已經回國了。

住在紀名雪裝修一新的小樓當中。

莎柏琳娜恨鐵不成鋼,“宋霜甜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傷口已經恢複好了,正在廚房給你燉骨頭湯,你這樣會失去愛人。”

莎柏琳娜頭疼地開始揉太陽穴,紀蔓在一旁咯咯直笑。

這棟小樓並沒有其他的客房,除非兩位董事長願意和罐罐擠在一間小房間裡睡。

紀名雪麵對母親的指責,表現得純情又乖巧。

“我說了宋霜甜不相信。”

“阿雪,你又在狡辯!”

莎柏琳娜拿起紙張又往紀名雪的頭頂上敲了一下。

正在廚房裡給愛人燉骨頭湯的宋霜甜,聽到外頭的動靜趕緊跑出來,omega看到的正是莎柏琳娜正在敲紀名雪的頭。

宋霜甜嚇得湯勺都忘記放下,“母親,紀名雪的傷口還沒好,她甚至不能獨自走路,她今天早上還因為傷口疼痛而無法下樓,有什麼事您和我說,您彆教訓她。”

莎柏琳娜一言難儘地看著宋霜甜。

她氣得又將紙筒敲在紀名雪頭頂上。

紀名雪乖巧低頭,好一朵柔弱的白蓮花。

莎柏琳娜一言難儘,心想傻姑娘,你被她騙了。

此時距離出院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紀名雪的傷口早就好了。

莎柏琳娜狠狠地瞪了紀名雪一眼,她的女兒就是仗著宋霜甜暈血不敢看傷口,將繃帶貼在後背上假裝傷口未愈。

莎柏琳娜心疼:“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做飯。”

“你的手比阿雪的爪子珍貴多,下廚房的活都應該讓她去乾,她傷到了背,又不是傷到了手。”

宋霜甜靦腆一笑,笑得讓莎柏琳娜心都化了。

還有半月是宋霜甜和紀名雪在國外舉行婚禮的日子,她們在國內還會舉辦一場,相比於國外的大辦特辦,她們在國內隻邀請了一些相熟的朋友。

有了莎柏琳娜和紀蔓分擔工作,紀名雪可以抽出大把的時間來“養傷”。

紀名雪露餡,是在試婚紗的時候。

原先選定的婚紗是露背款。

宋霜甜和工作人員交涉,“紀名雪需要重新定製一款婚紗。”

工作人員滿臉茫然,“可是我們昨日與紀小姐溝通後,確定就是此款婚紗。”

宋霜甜好看的眉頭皺起來,“她後背受傷了,不適合穿露背的款式。”

工作人員搖頭,“但昨日紀小姐已經過來試過了。”

宋霜甜迅速在工作人員的話中發現了華點。

等等。

紀名雪昨天過來試過了?

但紀名雪明明說她是去醫院的。

宋霜甜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再結合莎柏琳娜憐愛的目光。

宋霜甜硬了她的拳頭硬。

alpha的身體恢複能力一向不錯,但宋霜甜以前雖以為自己是alpha,每次受傷都需要很久才能愈合,以為所有的alpha都和她一樣。

宋霜甜聯想到昨天夜裡,紀名雪非要和她貼著一起睡,理由還是老一套的貼貼能夠止疼。

不光貼貼能夠止疼,摸摸也能止疼,omega的信息素簡直是萬能神藥。

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一眼,似乎聞到了豪門家族內部鬥爭的不妙氣息。

重新測量身體數據,最後一次修改婚紗細節。

宋霜甜做完一切準備後,她站在門口拿出手機給紀名雪打電話。

“你在哪裡?”

電話那邊的紀名雪正在給宋霜甜準備足夠鋪滿整個莊園的潔白玫瑰花,她身穿著火龍果色的度假長裙,正是宋霜甜曾經買的同款。

她的後背上哪有什麼可怕的疤痕,早就恢複到最完美的狀態。

紀名雪:“我在醫院。”

宋霜甜要笑不笑:“我現在人就在醫院門口,怎麼沒有見到你?”

紀名雪:!

紀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張,“我,我有事去了一趟公司。”

宋霜甜:“如果公司員工知道總裁傷到無法走路還在上班,員工們一定會感動極了。”

紀名雪從宋霜甜陰陽怪氣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不妙的氣息。

紀名雪還欲解釋,電話突然被掛斷。

紀名雪:“。”

回到小樓,宋霜甜在花園中折疊喜糖盒,這些喜糖全部需要和婚紗一起運往國外。

紅色簡單的紙盒裡裝著幾樣宋霜甜喜歡吃的糖果,莎柏琳娜為所有賓客都準備了昂貴的伴手禮,宋霜甜隻需要折紙盒就可以了。

伴隨著紅色敞篷跑車的轟鳴聲,宋霜甜看到身穿長裙的紀名雪從車上下來,柔軟的長發被隨便挽了一個發髻,她的肩膀上披著一件西裝外套,看不出後背的傷勢如何。

宋霜甜:“柔弱到無法走路的紀總現在可以開車,真是了不起。”

紀名雪:“……甜甜,我後背真的在疼。”

宋霜甜專心折紙盒,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

真是幼稚。

宋霜甜倒也不生氣,她心中無奈地想,原來她的alpha似乎也很缺愛。

想借著傷口的名義來靠近她,想安撫心中的愧疚感。

宋霜甜知道紀名雪一直對她艱難懷孕的事情耿耿於懷,想要儘力補償她,她的愛人真是讓她心疼。

紀名雪從後背突然變出一大束灼熱耀眼的紅玫瑰,捧到她麵前。

“甜甜,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宋霜甜放下手中的活計,她把玫瑰花接過,抱在懷中。

漂亮的大美人捧著玫瑰花視覺衝擊力太強,紀名雪心中小鹿亂撞。

宋霜甜抬頭有那一把她的狗頭。

“下次不許了。”

紀名雪的頭發被摸亂,她原本以為宋霜甜會生氣,已經想好了哄人的台詞,大不了就被宋霜甜打一頓,她身體好不怕被挨揍。

卻不想宋霜甜如此好說話,隻是笑盈盈地提起她的西裝外套,“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外套被丟到草地上,紀名雪光潔的後背展露在她麵前。

宋霜甜已經習慣了,在紀名雪靠近時自動散發出omega信息素,可對於忍耐了長達半個多月的紀名雪來說,我一點點信息素都足夠讓她理智崩解。

手指觸碰在後背帶來了全身的酥麻感。

紀名雪後背肌肉緊繃,感受著宋霜甜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宋霜甜手指的每一下遊走都在撥動她緊繃的心弦。

“我以為你會生氣。”

身穿度假長裙盤腿坐在草地上的alpha鮮少露出了孩子氣,“你生氣我會害怕。”

“但是你也付出了代價。”

宋霜甜:“你快到易感期了?”

紀名雪嘴角的笑容立刻頓住了。

宋霜甜:“想來你前半輩子憋了那麼長時間,不和彆的omega標記,對於易感期的耐受性很好,這個月就先算了。”

紀名雪慌不擇路的回過頭,驚訝又受傷地仰視宋霜甜。

“甜甜……”

宋霜甜對紀名雪恢複的情況很滿意,左右宋霜甜的發.情期,比一般omega都要弱,注射一針抑製劑足以平息。

紀名雪才是對她有需求的那一個。

夏日的暖風吹過草地,身穿白色長裙的宋霜甜熟練地折疊著紙盒她的發絲隨著微風輕輕搖晃,坐在地上的alpha用臉頰貼著宋霜甜的膝蓋。

空氣中暗香浮動。

“彆乾這些繁瑣的活了,下午有家中阿姨幫你折。”

alpha用牙齒叼起宋霜甜的長裙,她迫切地想要獲得老婆的原諒。

宋霜甜的長裙一腳突然被掀開,她驚訝地低下頭,隨即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兩人都老夫老妻了,該玩的可能也早就玩過。

紅玫瑰灑落滿地,紀名雪款款深情道:“一直是你給我信息素,宋霜甜,我也想讓你快樂。”

“紀名雪!你夠了,這裡是花園,會有人路過。”

紀名雪:“宅院中沒有彆人,隻有我們兩個。”

宋霜甜揪著裙擺想要阻止紀名雪的伺候,但紀名雪的臉頰已經蹭在了她的膝蓋窩上。

牆頭立著一隻胖胖的大橘貓,貓貓不知道人類在乾什麼,貓貓好奇。

圍牆上爬滿了薔薇花,花叢中藏著蝴蝶與蜜蜂。

宋霜甜將頭後仰,她按住紀名雪的肩膀,企圖要把人拉開,又企圖任由著她的動作。

“紀名雪我沒生你的氣,求你彆這樣……”

omega哭聲破碎,長裙上染上了玫瑰花的汁液。

宋霜甜理智崩壞,她的脖頸高高昂起,比天鵝更優雅。

“還有,你不許穿我的裙子!”

這個過分的alpha以為她認不出那條裙子嗎!

甜甜認出來了,但甜甜不說。

地上的alpha精心伺候著她的omega,希望把人伺候開心了,可以獲得一個短暫的標記。

她很生疏,總是不得要領。

但沒關係,夏日還很長。

她可以慢慢學。

alpha頭一回知道,原來有彆的事情會比咬破腺體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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