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朝氣得不行,“可是江婉給我了!”
褚南傾眼角一抽,這該是多沒腦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竟然還在計較那碟子蟹究竟該屬於誰!難道不該好奇言闕為何要替江婉剝蟹嗎!!!
“那是什麼?”冷畫屏驚呼,“天哪!”
眾人順著冷畫屏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夜空裡升起無數盞明燈,似萬千星光,照亮了整個莊子。
沒有一個姑娘不被這浪漫的一幕心折。
慕朝朝早忘了那碟子差點讓她和言闕打架的蟹肉了,她陶醉地仰頭看著空中的明燈,羨慕道:“到底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手段?誰替我放一次,我願以身相許。”
顧西川將她快要靠上他肩頭的腦袋推開,毫不留情道:“下輩子吧你。”
以身相許麼?言闕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門口有動靜傳來,江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信上說短時間內沒有辦法來京的男人正立在門口,他手裡提了一盞做工精致的花燈,朝著江婉微微一笑,“婉婉,明燈萬千,望你開懷。”
江婉一步步走向清風曉月般的男人。
“月扶蘇……”她喚,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很想哭。
月扶蘇屈指,溫柔地碰了碰她的臉頰,道歉,“我來晚了,讓婉婉受委屈了。”
江婉搖搖頭,難過極了,卻不知為誰。
“月扶蘇,對不起……”
月扶蘇將她擁進懷裡,憐惜地撫摸著她單薄的脊背,“沒關係婉婉,在我這裡,你永遠都可以任性。”
慕朝朝雙手捧心,眼眶微紅,“原來是月扶蘇啊,怪不得……這也太浪漫了吧。”
“哐當”一聲,碟子碎地,那碟子被爭奪的蟹肉被濺得到處都是。
突然其來的動靜,讓江婉回過神來。
她扭頭,對上言闕陰鷙的目光。
“不好意思,手滑。”他輕描淡寫。
從月扶蘇一進門,晉陽公主就開始關注言闕了,手滑?那碟子分明是他狠狠地摜到地上的。
言闕的目光停留在月扶蘇攬著江婉肩的那隻手,笑了聲,拎起一旁的酒壺同月扶蘇晃了晃,“月家主,多年不見,不醉不歸?”
月扶蘇攬著江婉過來,同眾人點頭致意了一番,才笑著回道:“時辰不早,我得接婉婉回家,謝過小侯爺盛情,來日月某做東,還請各位賞臉。”
言闕卻不接他這套,陰測測問,“這才不過戌時,月家主就急著離開?”
晉陽公主笑,“言二,這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那酒什麼時候喝不行?”
梁秉文眼皮直跳,他家公主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生怕言闕瘋不起來。
言闕幾乎要將手裡的酒壺捏碎,他看著燈火下江婉如玉的臉,卸了勁兒。
“也是。”
***
江婉被月扶蘇帶走了。
顧西川拖走言闕的酒壺,勸道:“差不多得了,明日你還要上值。”
此時女眷們都泡溫泉去了,時不時傳出笑聲來。
“我就是個笑話,是嗎?”言闕手肘撐在桌上,扶著額,指了指幾個損友,下了定論,“你們都在看我笑話。”
“哪能呢?”梁秉文裝無辜,“我至今什麼都不清楚。”
言闕哂笑,“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