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狽地滾下床,身體甚至微微發抖,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逃了。
***
江婉匆忙趕至司獄司,道明來意。
看守的獄卒哪能不認識江婉?相互對看一眼,實在為難,“江姑娘,若在平常,我等是怎麼也不敢阻攔你的,隻是此番,乾係重大,上頭下了嚴令,不允探視,便是尚書大人在此,也不能為你開這方便之門啊,還請姑娘萬萬見諒。”
江婉心下一沉,她爹官至刑部尚書,如果都不能說上話,那月扶蘇……
“竇駙馬真的死了?”她有些不信。
獄卒道:“千真萬確,竇駙馬的屍身還在裡麵,南康長公主幾度暈厥,適才離開沒多久。”
“不知諸位可知此案是怎麼同我夫君牽扯上了的?”
獄卒道:“聽說竇駙馬死前見的最後一人便是月家主,至於具體情況,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江婉微微偏頭,芳枝便將一個荷包遞給獄卒。
獄卒忙推脫,“姑娘這是折煞小的們了。”
江婉微微一笑,“諸位小哥辛苦,這些銀子就當江婉請諸位喝碗茶了,也多謝你們告知我實情。”
她狀似無意地問,“我爹不在,不知是何人下令捉拿我夫君?”
江婉說得客氣,那沉甸甸的一袋銀子,豈止能喝碗茶,獄卒心裡有數,待江婉更客氣了些,手指往天指了指:“小人聽說是內閣。”
江婉一時心緒複雜,原來月扶蘇是真牽涉進竇駙馬一案,並非言闕栽贓陷害。
她冤枉他了。
或許他說的並非是假話,今日若非他及時叫住拿人的官差,她江婉的名聲,此刻已經沒了。
江婉越想越忐忑,她不僅冤枉他,還打了他一耳光,兩人最後鬨成那般模樣,光是回想,江婉就難過得快要窒息。
他氣成那樣,還揚言說要折磨月扶蘇……江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信?
“小侯爺在裡麵嗎?”她問。
獄卒:“在的。”
觀江婉猶豫的模樣,試探問:“姑娘要見一見小侯爺嗎?小的這就去通報。”
“不,不用。”江婉連忙道,她拿過芳枝手裡的包袱,客氣道:“今日刑部拿人不是時候,我夫君剛歇下,還未來得及寬衣,勞煩小哥將這包袱轉交可好?”
“這……”
“帶些換洗的衣物也不行嗎?”
獄卒硬著頭皮,“小人實在不敢違抗上頭的命令,姑娘莫怪。”
江婉不會為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