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江婉麵色變了變,“那他現下……”
“死了。”鄧綏麵無表情道:“在帶著竇縈私奔的路上,被一箭穿喉而死。”
江婉愣了,昨日她發現刑侍衛有問題,並沒有打草驚蛇,是誰動作如此之快?
八大皇商中的誰?
“竇縈私奔是真的嗎?”
“不少人親眼瞧見。”
“可為什麼呢?”梁王府的親事足可保竇縈一輩子榮華富貴,她又性喜張揚,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一個侍衛私奔,還是在父孝期間。
“刑照不比梁王府的四公子差。”
“鄧姐姐認識?”江婉有些驚訝。
鄧綏沉默片刻才道:“我和他是同鄉,算是了解一二。”
剛到燕京那些年她和刑照也相互扶持過,刑照的母親曾撮合她和刑照,隻不過兩人都無意,且上次她去他家裡看望刑大娘,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發現了一方羅帕,那料子絕非普通姑娘所有,隻不過刑大娘不識貨,混在衣物中間搓洗得皺得不成樣,如今想來,那方帕子應當是竇縈的。
聽聞昨日南康長公主狠狠地罰了竇縈,據說長公主府鬨騰了大半宿,心上人受難,刑照心疼,帶走竇縈也是可能的,隻是沒想到枉送了性命。
真是傻透了!竇縈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刑照一個侍衛可以高攀的。
喜歡,本就是一個錯誤。
“鄧姐姐方便說說刑照嗎?”
鄧綏回神,看著麵前急迫又期待的江婉,幾分猶豫,到底讓江婉附耳過來。
***
“真有這麼湊巧嗎?”
顧西川打量這狹小的院子,雖陳設破舊,但並不臟亂,被整理得井井有條,角落還撒了一些花種,長得一片青綠,隱隱露出幾多花苞。
刑大娘之前在長公主門前鬨,後又告到了順天府,被下了獄,如今還不知死活。
原本溫馨寧靜的小院兒便顯得有些蕭瑟。
“咱們剛準備查刑照,他就死了?還是跟竇縈私奔?這竇駙馬的死……”
顧西川哼笑了兩聲,“倒是越來越有意思。”
言闕不搭腔,自顧自打量整個院子,長腿邁過門檻,進了裡屋。
顧西川跟在後頭,“言二,你就不覺得蹊蹺?什麼原因能引得竇縈跟一個侍衛私奔?難不成長公主容不得她?就算南康長公主是愛屋及烏,因竇駙馬才給竇縈幾分偏寵,那也不至於竇駙馬一死就要對竇縈打打殺殺吧?”
言闕在刑照的枕頭底下翻到一盒胭脂,拿起來,瞧了許久。
“一盒胭脂有什麼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