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待江婉:“你們倆既聊得如此投機,便多聊一會兒罷了,最多半個時辰,你必須得歇息了,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任性。”
“知道了。”江婉無奈,月扶蘇比她娘還囉嗦。
待月扶蘇離開,柳清歌笑著打趣,“認識月家主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這般模樣,你們夫妻倆鶼鰈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柳姑娘何必羨慕旁人?”江婉不想談月扶蘇,岔開話題,道:“快說說,你那心上人。”
柳清歌卻沒了興致,“我和他有沒有緣分還說不清楚呢,不過是春風一度罷了,若真有那一天,我定帶來你瞧瞧。”
江婉心裡感到抱歉,月扶蘇就是太過在意她,這才怠慢了柳清歌,其實她這傷哪裡就不能多熬一會兒呢?
既然柳清歌不想多說,江婉也不會追著打聽,便轉了話題。
柳清歌想在燕京盤下一間鋪子,奈何燕京權貴遍地,她看中的鋪子使了銀子也拿不下來。
江婉正愁沒有回報的機會,立馬將這事兒攬了下來。
柳清歌在姑蘇再有頭有臉,到了燕京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商賈,千難萬難打通不了的關係,在江婉這裡便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她母親當年陪嫁豐厚,又在燕京經營多年,即使盤不下柳清歌心儀的鋪子,她們家也有許多鋪子供柳清歌挑選。
“如此,清歌便謝過夫人了。”
“柳姑娘何必如此客氣,往後咱們同在燕京,當多多來往才是,我叫你清歌,你喚我江婉就是了。”
“那好,隻盼你不要嫌我經常打攪你才好。”
“怎會?”江婉笑道:“你隻管來尋我。”
***
待江婉的傷養得差不多之時,綠槐高柳間已是蟬聲一片,府中下人皆換上了薄衫。
江婉前些日子進補太過,臉頰都圓潤了些,是以,當芳枝將藥膳端過來時,江婉苦了臉。
“我這都大好了,不用了罷。”
芳枝鐵麵無情,“夫人吩咐奴婢,每日必須盯著姑娘用完。”
否則,就要扣她的月錢。
“芳枝——”江婉可憐巴巴,“我現在就聞不得這味兒,想吐。”
再好喝的藥膳連用兩個月,也會膩得不行了。
芳枝見她眉頭都皺一堆兒了,為難,“那怎麼辦?”
江婉揚起一抹笑,給她出主意,“這段時日你照顧我著實勞累,不如你便替我喝了,既補了身子,又能去我娘麵前交差,一舉兩得豈不更好?”
芳枝正苦夏,吃什麼都沒胃口,況且身體底子自來就好,哪裡輕易就被江婉哄過去?
“奴婢可不敢。”讓夫人知道還了得?她將藥粥遞過去,勸道:“姑娘,捏著鼻子喝了罷,就一會兒的功夫。”
“嘔——”旁邊的柳清歌突然用帕子捂著嘴乾嘔起來。
江婉連忙放下芳枝塞給她的藥膳,關心地問:“這是怎麼了?”
又趕緊吩咐芳枝,“取水來。”
柳清歌指了指不遠處的藥膳,難受得眼眶都紅了,“這味道……”
江婉喚了門口候著的小丫頭,“趕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