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示意她斟酒,小宮女目光亮了亮。
待一杯酒斟滿,江婉卻把酒盞遞給了她。
“不過一杯酒而已,哪裡福氣不福氣,喏,給你。”
“奴婢不敢。”小宮女臉色變了又變。
江婉瓷白的手指敲著酒盞,笑問:“如何不敢?我允你喝。”
酒盞又遞近了些,小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打翻了酒盞,灑了江婉一身。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江婉已心知肚明。
江婉往上首的幾位妃嬪看了看,唯一同她算是結了梁子的便是陳嬪,她帶回了證人董妙,讓陳嬪的侄子被斬,兄長被流放。
陳嬪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端著酒盞遙遙地朝江婉舉了舉。
江婉垂下目光,看著仍不斷磕頭的宮女,周圍的夫人小姐已經看了過來。
江婉將小宮女拉了起來,笑道:“無礙,不妨事,一時失手罷了,下去吧。”
小宮女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江婉同月映竹說了聲,帶著芳枝去擷芳殿更衣。
江婉沉了臉,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那酒裡,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
陳嬪!
越想越氣悶,江婉覺得有些呼吸急促,環視一周,才發現擷芳殿的門窗都關得死死的。
“開一扇窗,這才八月底,熱氣還未散。”她吩咐芳枝。
芳枝也覺得熱,不自覺地扯了扯領口,聽話地去開窗。
江婉穿好衣裙,不見芳枝過來,想過去找她,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渾身血液都在翻滾。
“芳枝,這裡不對勁兒……”
話音還未落,擷芳殿的大門便被推開,一個醉酒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薛放……”江婉驚得心跳都停了,這是薛貴妃的弟弟,燕京城有名的浪蕩子,最喜逐花獵豔。
他怎麼在這裡?擷芳殿分明是留給女眷用的。
“來人……”
殿門口無人應答,江婉慌了。
想來擷芳殿才是她的局。
江婉撐著身子站起來,“薛放,我是江婉,你和我現在必須離……”
薛放醉眼朦朧,一把撲過來抱住了江婉,“美人兒,給我親親。”
說著酒氣熏天的嘴就往江婉臉上拱,若非江婉及時用手擋住,隻怕便宜就被他占去了。
然而她渾身酥軟,薛放輕易就將她的手扭到身後,再次欺了上來。
江婉避無可避,心生絕望,“滾開……彆碰我……”
突然,“哐當”一聲響,花瓶在薛放頭頂裂成碎片,汩汩鮮血順著薛放的腦袋往下淌。
薛放呆滯住了,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他抬手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血。
芳枝被他陰狠的目光嚇得癱軟在地。
薛放推開江婉,單手掐著芳枝的脖子將她提起來狠狠地砸出去,“不知死活的東西!”
芳枝撞到桌角,不省人事。
“芳枝!”
“江…婉?”薛放認出江婉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