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言闕桀桀地笑了起來,侯夫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笑什麼?”南康長公主問。
言闕無所畏懼,“這燙手的山芋太後娘娘還是自個兒留在身邊吧,臣沒這個福氣,一人做事一人當,是臣抗的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一條,娶彆人,做不到!”
他這是要抗旨到底了,南康長公主麵色扭曲,騰地站起身來,“你當真寧死也不娶?”
“怎麼?長公主已經到了耳聾眼瞎的地步了?”
“言闕——”侯夫人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好,好,你很好!這麼說,你也不顧你爹娘的死活了?”
言闕越發猖狂,“長公主,齊律我比你更熟,違抗聖旨,不外乎砍頭,抄家,不過太後懿旨嘛,大不了我不要我這條爛命。”
“我爹勤過王,救過駕,從龍有功,這才得了永寧侯的爵位,我永寧侯府忠君愛國,不過就是不娶硬塞過來的狗屁郡主,還不至於連累我爹娘吧,皇上英明睿智,當不會任你們胡來。”
“冥頑不靈。”太後見他如此,也絕了寬恕的心,連聲道:“將他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侯夫人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
一向是言闕抓人下大獄,這回倒把自個兒給送進去了。
獄卒們不敢怠慢,雖不至於好酒好肉伺候著,但也儘力讓小侯爺住得舒服些。
抗旨不娶郡主,潑天的富貴竟也不要,還要賠上一條性命,獄卒們實在想不明白。
蘇晚晚來到牢房,就見言闕閒適地躺在木床上,裡麵乾淨整潔,甚至還熏了香。
“你們就是這樣看押犯人的?”
陪同的獄卒已經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安郡主,忙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道:“這……小人實在不知情……”
蘇晚晚似笑非笑地看著獄卒。
言闕翻身起來,看著披羅戴翠高高在上的蘇晚晚,嗤笑:“郡主娘娘想尋晦氣找我便是,為難無名小卒做什麼?”
蘇晚晚踱步過來,笑了笑,“言闕,小侯爺……”
她細細回味他的名字,第一次在他麵前抬起了高高的頭顱,將他的模樣看得仔仔細細,從前,她隻敢偷偷打量。
“我娘說,你寧願死也不娶我,是嗎?”蘇晚晚有些不相信,“像你這樣薄情寡義的人竟也能豁出性命去,你就這麼喜歡江婉嗎?”
言闕輕蔑道:“倒也沒多喜歡她,隻不過是單純厭惡你罷了,今日賜婚的對象但凡不是你,爺也樂樂嗬嗬接旨了。”
蘇晚晚極少體會他的毒舌,乍然一聽,愣了愣,反應過來笑意再也無法維持,她緊緊抿著唇,消化他的一字一句,原以為他最後來頤園那晚說的那些話已經夠難聽了。
她不甘心,問:“你就這麼討厭我?我不相信,江婉沒有出現之前,你對我那樣溫情……”
言闕不耐煩聽,打斷她,說話越發過分,“那些溫柔小意都不是給你的,你當真看不出來嗎?你不過是江婉的替身,她選了月扶蘇,我在反思是不是我的性格不太好才留不住她,拿你練練手罷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蘇晚晚鐵青著臉,咬牙切齒,“言闕,今日你的下場全是你自找的!是你對不住我在先……”
“有什麼手段你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