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降穀零不知道怎麼說,他選用了最蒼白的解釋:“因為大人要賺錢糊口。”
日向杳杳卻歪歪頭。
“不賺錢糊口就可以不辛苦了嗎?”
“也不是……”
日向杳杳沉默幾秒,又開口。
“我不需要賺錢,可以不接受實驗嗎?”
……
降穀零捂住了臉。
莫大的壓力忽然讓他湧上一股流淚的衝動,他本不該這樣的,他經過了太多訓練,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情緒呢?
你在乾什麼啊……降穀零。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視角,一團像史萊姆一樣的深藍色咒力被日向杳杳拉著從他身體裡源源不斷冒出來,日向杳杳很認真,她看著這些史萊姆樣子的東西流進自己身體,感到身體變得輕盈一些,可是心臟卻有些疼痛。
為什麼呢?
好奇怪。
不理解,所以她開口詢問。
“哥哥,難過的時候,會心疼嗎?”
“……心疼?”
“是啊——”日向杳杳握住了降穀零的一隻手,眨眨她的大眼睛,“我感覺,難過好疼。”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但降穀零隻讓它們失控幾滴,很快把這些苦澀的滋味壓回心臟,他真的感受到,他的心臟在艱辛地跳動,好像因為現狀而哭泣,他接著低頭擦掉了眼淚。
“是的。”降穀零摸了摸日向杳杳的臉,“難過很疼。”
“那……你不要難過。疼真的很可怕。”日向杳杳一本正經地傳授經驗,“疼痛真的很可怕,你不要難過,好嗎?”
「杳杳自己就是在疼痛裡長大的啊。」
「唉……」
「其實何嘗不是杳杳在幫zero呢,如果沒有杳杳他肯定能掩飾的很好,但是掩飾就不會傷心了嗎?」
「繃得太久一定會斷的。」
【印象值+30】
降穀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隻好輕輕點頭,又站起身,推著日向杳杳去臥室。
臥室門口,宮野誌保靠著門框挑了挑眉毛。
“我什麼都沒看到。”她聲音依然很冷,但接過了日向杳杳的輪椅,動作很輕,“請波本先生出去吧,我要哄杳杳睡覺了。”
杳杳側目,朝降穀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又拉著宮野誌保漫無目的地說起今日讀的繪本故事。
房門在眼前關上,降穀零晃神,又長舒一口氣。
困意湧上心頭,他苦澀一笑。
本來以為……今夜注定無眠的。
=
今夜注定無眠的人是太宰治。
他遇到了早見雪彌——說實在的,他很少遇見這個男生,上次遇見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麵,久到他差點把早見雪彌忘了——才怪。
早見雪彌好像受了蠻嚴重的傷,有點一瘸一拐地買了蟹肉罐頭,在便利店吃起來。太宰治非常自來熟地坐在他旁邊,順手在早見雪彌麵前的罐頭山裡拿起一罐打開。
“果然蟹肉最棒了!”他搖晃起來,“你怎麼出來吃飯了?”
早見雪彌有點蔫蔫的,他瞥了太宰治一眼,歎氣。
“怎麼了?和你的監護人鬨矛盾了?”太宰治挑眉,他的消息大概還沒有快到可以立刻直到黑衣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