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賢一手已覆門板上了,任時暄及時拽住他手腕:“不可。”
任時暄叩三聲門。
在這兒詭異寂靜裡大都屏息凝神。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
又叩三聲門。
“咣當——”一道巨大的由內部撞擊門板的聲音。
白奉賢對著照君宜使了個眼色,照君宜提高了一點兒響:“有人嗎?”
又是一聲“咣當”。
任時暄手搭劍鞘上,照君宜也握住天星劍柄,任時暄點了一下頭,白奉賢一腳便踢開門,用了蠻力,門板和門板後的“人”一同飛有三米遠,那“人”噌地站了起來,身形魁梧,臉色暗青,嘴唇慘白,兩隻眸子盛滿了黑,一席紫袍上繡有個“傀”字。
白奉賢震驚道:“神荒獄的傀儡。”
仙門五家,各有所長,中領神荒獄主操傀儡,百年前他們仙門的傀儡是死屍而製,後因此事極不道德,遭到其他仙門反對,如今神荒獄傀儡體內都是硬鐵和棉花充數,皮膚由鼓麵縫合而成,統一穿戴紫傀袍。
有傀儡的地方,必定有主人操縱,主死傀滅。倘若傀儡死了,主人毫發無傷,隻會斷了一絲靈脈聯係,有所察覺。
那傀儡並沒有傷人的意思,站起來後隻在屋子裡亂轉,撞到牆後會換一個方向繼續走。
三個人默默觀察著,傀儡僵硬走動,兩條腿大小不一,粗細也不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縫合的人顯然沒儘多少心思,沒有門板阻撓,他一腳踏進亮處,嘩一下,腳上點了火。
照君宜心中不穩:“得把他弄回來!”
任時暄扔出的劍鞘回旋一擋,那隻傀儡又被撞回屋子,白奉賢和照君宜一人一腳踩上去,立馬把傀儡腳上的火給滅了。
任時暄看著又站起來的傀儡,道:“神荒獄弟子手下的傀儡何時都可以操控,並不會出現引火這種情況,而且每一個傀儡都……”
“相當精致。”白奉賢補充道,“有的弟子隻操縱一隻傀儡,那精致程度有時候我都辨彆不出是人還是傀。”
任時暄:“操控傀儡之術也隻有神荒獄的弟子才可以,主人不操控時傀儡必然是死態,他這種狀況,隻能說明主人一直在釋放靈脈的聯係,但是主人失控了,傀儡正在在找主。”
照君宜緩緩開口:“主人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吧。”
白奉賢露出讚許的目光,照君宜當即潑了一盆涼水:“你把門踹爛的,你想辦法讓他彆再出去。”
白奉賢身上道具萬千,抖楞抖楞就抖出一串麻繩,他雙臂扯了扯繩:“這就把他拴起來當看家傀!”
照君宜以為最多有三四隻傀就差不多了,又繞半圈後,發現每一屋子裡都有一隻傀,縫合技術各有各的爛,他們還在一屋子裡發現了對兒白骨,一大一小,身上掛著單薄破舊的褂衫,小的能辨彆出來是六七歲的幼童,大的腹腔骨頭已經碎了,他還摟著小的,手裡拿著一把刀。
任時暄到裡屋觀察了一圈,發現每個屋子都是一樣,家徒四壁。
照君宜注意力還在這一大一小的白骨上,狐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奉賢沒用地分析:“大的跟小的是一家人,大的被打了腹部,是致命傷,因為自己活不成了就一刀了解了小的。”
照君宜胡亂地點點腦袋:“我知道,我是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琥珀色瞳孔中映著兩立嶙峋白骨,猛然間,她的心臟猝然一疼,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她的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