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君宜頭發遮了半張臉,睡得踏實,任時暄這些年最怕她睡覺,現在又希望她好好睡,難過事什麼都不要記得。
他輕輕掀起頭發,漏出照君宜整張臉,在零星光亮黑夜中,她五官愈發精致。
任時暄總會想,這是命數嗎。
好像就是命數。
師父說,命是能改的。
他擅自給照君宜的……她真的想要嗎。
“時暄。”
白奉賢喊了他一聲。
任時暄食指壓了壓,白奉賢側頭瞧到睡熟的照君宜,放低了聲音。
“第三目的時候,彆再讓她出力,你也知道狐紋……”
“知道。”任時暄道。
白奉賢翻過身又喝了兩口酒,辛辣從喉到胃,渾身熱起來。
他舉著那枚平安符,線也金貴,女工也挺好,能保佑人平安,迷信。
任時暄封住了照君宜其中一股內力,不到多時便能自行解開。
照君宜在睡夢中微皺眉心,抓著胸口衣裳,似乎心臟難受。
不對,
封住內力不會被察覺,也不會受其乾擾。
隻有運用之時才會有所察覺。
怎麼會心臟疼?
任時暄一股靈力從她手脈而進,遊走全身,沒任何異常。
他再熟悉不過她體內的三股力,仙門靈脈之力被壓製後,其他兩股力更為相融,但是要運用得當,又要掌握仙門靈脈之力的壓製範圍,實為不易。
所以在第二目的時候任時暄幫了她一把。
他的靈脈之力,早就在照君宜體內反複翻查了好些年,不可能有異常。
那為何會心臟疼痛?
難不成與她能看到已死之人先前事有關係?
這種能力,師父說,是因為她體內有三股力的原因。
此刻師父所說的話,給任時暄蒙了一層霜。
第二聲煙花響起,照君宜睜開眼睛,茫然一刹,看到任時暄微愁燥亂的眉宇,她撫上去,為他疏展,輕著聲音下意識道:“任時暄……”
任時暄立刻聚眸到她身上,神色柔和,十分耐心:“怎麼了?渴了?腿還疼不疼?”
說著揉了揉她腳踝。
照君宜搖頭:“不疼了,我要喝水。”察覺到自己躺在了任時暄懷中,她扶著地麵坐回去,任時暄遞給她打開的水壺,照君宜舉著喝了兩口,還給他。
地是裂開的,天空是漆黑的,沒有好吃的食物和亮眼的顏色。
任時暄垂著頭,似乎有些喪氣:“不應該讓你來的。”
他私心,又想讓照君宜寸步不離,又想讓她一生安寧。
照君宜笑笑,補足覺的她容光煥發:“不來?我怎麼可能不進來,這三天寨這麼好玩!”
任時暄轉過頭:“你覺得好玩?可是你又受傷了。”
照君宜突然湊過去,眼睛半眯著,鼻尖險些要蹭過他下顎,絲毫不在意:“好玩啊,受傷……可是你在我身邊兒啊,小傷口藥能病除,大傷口你不會讓我傷著的。”
“任時暄,你真的做的很好,好到讓我覺得……”照君宜在這裡卡住了,在琢磨話,在疏通言語。
任時暄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