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他在掌域和親母之間必選一個才作罷。
照君宜緊張地攀上任時暄的手臂,這要怎麼辦?照君宜想不到,怎麼也想不到。
她好像從來沒有被迫選擇過什麼,但她太過心慌。
任時暄拍了兩下照君宜手背。
他似乎早就做好決定了般:“好。”
這聲“好”,短暫而又十分果決,仿佛對任時暄自己來說,早就有預料般果決。
可對他人來說,萬萬不該這麼決絕。
白奉賢跟著這聲好稍愣片刻,緊繃的眉頭卻更為憂慮,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任時暄。
任時暄回給他一個眼神。
兩個人無需多言,白奉賢也已心領神悟。
他低下頭,望著海麵,內心雜亂不堪。
照君宜忽地抬頭望著他,任時暄摟了一下她的肩膀,把照君宜半個身子埋在他懷中,手掌捏住她胡亂拍動的尾巴,照君宜渾身又是一麻,嗯哼撓了撓他手臂。
“帶我見何嫋嫋。”任時暄道。
水君展露幾分笑意:“我說了,這裡沒有何嫋嫋,隻有何簁簁。”
任時暄向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勞煩了,前輩。”
“稍等,勞煩前輩再將我小妹變回原樣。”
水君道:“出了三天寨就能慢慢變回來了,她狐力太強,在三天寨收不回來。”
她仰了一下頭:“你不是喜歡她的尾巴嗎?還用變回來?”
任時暄並未有被挑破的困窘措顏,反而坦蕩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攥了一下尾巴:“要變回來的,還請前輩把人還給我。”
水君她有點兒犯懶,方才不好變回來不過是說辭。她隻得割開手腕一疤,以血作引,把照君宜體內逼出來的狐力再壓回去。
照君宜尾巴縮回去,耳朵撲騰一下消失了,模樣也變得正常許多,沒有方才那種過分的媚態。
她搓了搓下巴,想到自己變的那張臉,還是有幾分熟悉,她眉頭一跳,便記起來了。
好像是她在靈脈之境見到的那張女人的臉,有七分相像,剩下三分,是那雙澄澈的眼睛。
靈脈之境那個女人的眼睛,有些像現在的她。
好像,這些都是她。
她偷偷問任時暄:“我什麼時候才知道我是誰?我的記憶真的存在嗎?我好擔心。”
任時暄告訴她:“你就是你,你活著的每一天都作數,我們都很愛你。”
照君宜眼睛又變得乾淨:“你這次騙我了嗎?”
“沒有,我不騙你。”任時暄道。
照君宜歎口氣:“好吧,我先相信你,畢竟我也隻能相信你了。”
任時暄又對上水君那雙眸:“勞煩前輩,帶我們見何簁簁。”
水君探腰抓來兩隻大魚,上方坐著的狐魂被驅趕下去,在海中撲騰。
水君破開兩隻大魚的肚子,肚中飄起來幾顆透明的水泡,晃晃蕩蕩到他們幾人麵前。
照君宜伸手一碰,水泡便變得很她人一樣大,把她包裹進水泡裡。
任時暄片刻也未停留,與她鑽進了同一顆水泡之中。
水君道:“她在海底,想見她就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