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夏聽完後先是震驚,眼睛瞪得溜圓,她氣憤地站起身,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嚷嚷著就要衝出去:“孟向德那老東西,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養了這麼大的女兒他是怎麼忍得下心的!我非要過去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瘋了!他這麼喜歡章家,他怎麼不嫁過去啊!”
“欸,夏夏,冷靜點,彆去。”徐安夏是個急性子,當她聽到好友遭受了這樣的變故,她定是沉不住氣的。但好在孟雲紓也是知道她性子的,千鈞一發之際還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好聲勸說了許久,這才把徐安夏給稍稍穩了下來。
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可徐安夏依舊是氣鼓鼓的模樣,內心的憋著的氣正是無處發泄:“我就是生氣,他們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這就是剝奪人身自由,非法拘禁,就應該把他們都抓起來!”
徐安夏又是不停地咒罵了幾句,直到把心裡的氣給罵下去了一些,這才肯短暫歇息片刻喝了點水潤潤早已乾涸了的嗓子。
剛剛她確是被孟向德給氣到了,如今回過神後,徐安夏才猛地想起了孟雲紓的後半段話:“等等,你剛剛是說,裴歧珘要娶孟以蔓?為什麼啊,孟家這樣的品行這樣的人他也娶嗎?我一直以為他是站在你這邊的,怎麼到頭來他倒是成你的對立麵了。”
枕頭墊在腰後,孟雲紓半倚在床頭,她沉默半響沒有說話。她對於裴歧珘的這個舉動沒有任何的怨恨,隻是單純的不理解。或許也是因為夾雜了自己對孟家的個人恩怨,所以才導致自己如此莽撞地衝到了他的公司。但經過剛剛昏迷的那段時間,她似乎又一下子想通了許多......
良久,她才緩緩道:“其實我剛剛想了很久,我去找裴先生已經是衝動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就和他毫不相識,他肯救我,實在是因為他好心。孟家在庾城的地位也是提得上名號的,他若是娶了孟以蔓,那兩家也隻會是強強聯合,百利而無一害。我與裴先生僅是見過幾次麵的情分,總不能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就讓他放棄了娶孟氏千金的打算。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為罪人了。”
徐安夏聞言重重歎了口氣,眼睛看向孟雲紓,眸底泛著無儘的擔憂:“可是,孟家的人品並不好,他通過你的口中也是知道了的。裴氏作為庾城最大的集團勢力,地位更是不用說。就算是聯姻,他也有的是選擇。乾嘛非得選擇一個比他低這麼多,名聲還不好的孟家啊。”
眸光黯淡,內心如同黑夜般愈見低沉,她閉上雙眼,隻是輕輕歎息道:“怎麼選擇是裴先生自己的事情,我們說到底隻是一個陌生人,又怎麼能乾涉他的決定。”
“哼,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孟家這會估計都開心到睡不著了吧。”徐安夏臉色並不好看,語氣明晃晃皆是鄙夷,“按我說,雲紓,不如你去嫁給裴歧珘。這樣一來既可以氣到孟向德那老東西,二來,孟家為了得到裴氏的庇佑,也絕不敢再對你說一個不字,以後見著你還得夾著尾巴做人呢。”
孟雲紓聽罷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隻當她是氣急了才提出的這個想法,輕笑一聲,自逗趣道:“裴先生憑什麼娶我啊,而且他要娶的是孟氏千金,我可不是。”
“你怎麼不是?你現在可還在孟家的戶口本上,關係那一欄寫的可是親女兒。就算退一步講,新聞上說的是求娶孟氏千金,又沒指明是哪位千金。如果裴歧珘真是為了利益,那他娶誰還不都是一樣。”
此時的徐安夏依舊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孟雲紓側轉過頭看向窗外,玻璃倒影出她黯然的雙眸,窗門口那棵僅掛著幾片殘葉的枯樹在蕭瑟的冷風下也顯得格外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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