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井底(2 / 2)

虞洛芽看到他開了門,心裡暗忖:切,還不是舍不得,現在他一定很想要追上去吧。

雲雁走下了台階,他的目光突然轉向這邊的櫻桃樹,虞洛芽心驚膽戰,他怎麼看過來了?

他不僅看過來了,而且還走過來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透過草間的縫隙看到雲雁那麵如黑煞的表情。他一步一步踏來,彎下腰,撥開她麵前的雜草,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

那一刻,虞洛芽在他眼睛裡看到了殺氣。

他想殺了她。

不。不行。

她是來刷好感度的,不是來送死的。

【感受到攻略對象殺氣猛漲,請宿主做好緊急避險。】

不是……她往哪兒避啊?

雲雁用清冷的調子地開了口:“在這兒做什麼?”

這語氣,好像是在問她:最後一頓想吃什麼?

吃了就可以上路了。

她慌不擇言地道:“想吃櫻桃。”

???

靠。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一定是被他給嚇糊塗了。

隨後,一串櫻桃真的就落在了她的手裡,這讓她渾身抖個不停。

最後一頓,他還真給她安排上了。

她雙手顫巍巍地拿著那串紅櫻桃,完全不敢動。

雲雁發出一聲清笑,在夜裡格外的瘮人。

“吃呀。”

虞洛芽摘了一顆飽滿的櫻桃下來,機械地往嘴裡塞,就在她要塞進壇口的時候,雲雁突然將她一拽,拽著跳進了旁邊的一口枯井裡。

而她手裡的櫻桃全遺落在了地上。

“啊……”

雲雁捂住了她的唇,堵住她的尖叫。

她驚恐地張大星目,雲雁這是準備要拋屍荒井嗎?

活生生地捂死她?

雲雁見她掙紮不停,貼近她的耳邊威脅:“再動,我就扒你衣服。”

虞洛芽這才停了下來,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前,似是真的怕了他的威脅。

她被雲雁按著嘴,被迫仰著腦袋望向天空,她看到頭頂的枯井上飛過一個黑影,她頓時一驚,樓上的窗戶有了輕微的響動,應是那個人潛進了雲雁的房間,那人大半夜偷偷來到雲雁房裡是要做什麼?

她想了想原書劇情,莫非此人是賀無霜?

自從從寒山渡回來後,賀無霜沒有拿到魔靈,心裡便對出現在寒山渡的幾個人產生了懷疑,而虞洛芽是他第一個解除懷疑的人。

如果說這個半夜潛入雲雁房間裡的人是他,那麼就說得通了。

賀無霜進入雲雁房間裡後,許久都沒有出來,難不成他還要待在裡麵等雲雁回來?

虞洛芽眨了眨杏眸,去看麵前的少年,他太過安靜,若不是那略有些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廓,她真的會把他當做一顆石頭。

這枯井下麵空間狹小,唯有星點月光碎撒於地,兩人的腿都無法打直,隻能蜷縮起來。

虞洛芽趁著夜色,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這個討厭的家夥不說話的時候,真的挺讓人喜歡的。

隻可惜,心腸太壞。

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好感度刷成正數呢?

眼下兩人被困在這井底之下,就是最好的攻略機會,她不能夠錯過。

她抬起手試著推了一下雲雁的手腕,他垂下眸,盯著她看了一眼,然後移開了一直捂著她的手。

虞洛芽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大口地呼吸,雲雁半蹲於她身側,突然湊近她的臉,粗暴地扯下她眼睛上的絲帶,食指與拇指掰開她一隻眼的眼皮,盯著她的眼珠子看。

“疼……”

虞洛芽低聲抗議。

雲雁設下了一個屏音罩,盯著她的眼睛研究,“你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

一個瞎子能大半夜精準地走到他院子裡的櫻桃樹下?

他的手一點都不溫柔,疼得虞洛芽眼裡流出了淚。

“我當然是真瞎啊,你都不知道那墓穴下的魔氣有多重,我在那水深火熱的地方待了那麼久,眼睛早就廢了……”說著說著,她還抽泣了起來,眼淚嘩嘩地流,打濕了雲雁的手指。

他把手收了回去,虞洛芽偷偷覷他,見他神色有些動容,於是更加努力地賣慘:“嗚嗚嗚,我好可憐啊,花一樣的年紀,就成了一個瞎子。”

這件事,歸根到底就是他造成的,她這麼賣力地擠眼淚,就是為了激發出他那為數不多的同情心。

“為什麼吃了雪芙蓉卻沒有作用呢?”他兀自納悶。

“肯定是那魔氣太重了,連雪芙蓉都沒用。”

雲雁沉默不語,在意識裡對那隻魔說:“看看,你把人家的眼睛都弄瞎了。”

魔童道:“這怎麼能賴在我頭上呢?分明是你自己把棺蓋堵上的,要賴那也是賴在你身上。”

虞洛芽聽不到兩人的對話,繼續裝慘:“雲師哥,我現在成了瞎子,以後怕是嫁人都成難事了。”

魔童咧嘴一笑:“我說,要不你就把人家娶了吧。”

“休想!”雲雁大喝了一聲。

虞洛芽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滿臉詫異:“啊??”

休想什麼?

休想……嫁出去?

“雲師哥,你不想我嫁人啊?”

她問得天真無邪,倒是驚煞了雲雁。他低咳了一聲,道:“非也。”

“嗯?那休想什麼?”虞洛芽困惑不已。

雲雁偏過了頭,移開視線,敷衍道:“無他。”

“???”

虞洛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撇了撇嘴,她瞅了他好幾眼,往他身邊靠去,問:“雲師哥,你今天心情不好麼?”

剛才女主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我勸你彆打聽我的事。”

虞洛芽見他抬頭望向天際,那井口上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樹梢,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此時是在思念自己的親人麼?

那些慘死的、已經離開他的親人。

“雲師哥,如果你很想一個人的話,他也會想你的。”

雲雁回過頭來:“嗯?”

“我現在就很想我的家人,我可以感受得到,他們也正在想我。”

原主的父母死得早,真要說起來,她也算是個孤兒。

雲雁垂下了眼簾,語氣變得柔和了下來,問:“怎麼感受到的?”

“雲師哥,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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