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哥?”
她訝異地出聲,隨後又驚道:“你怎麼帶我出來了?”
雲雁帶著她在開滿梨花的樹頂上飛過,宛如輕雁踏雪,幾個跳躍,就遠離了明正堂。
風刮過她的耳廓與長發,她睜開眼看到暗夜下的封家大宅如同一隻沉睡的猛獸,而他們此時正踩在猛獸的腹部上。
“雲師哥,不可以出來的。”
雲雁腳步輕靈地在屋頂行走,道:“出都出來了,你要回去的話,那自己回。”
說著,他就鬆開了手。
虞洛芽忙不迭抓住他的墨色衣擺,幾乎是想都沒想,她現在演的可是一個瞎子啊,這要她自己怎麼回去?
萬一被其他人發現她出來了,那怎麼解釋得清?
她攥緊了他的衣袖,不管怎樣,她都必須賴著他,讓他帶自己回去。
“雲師哥,你出來乾什麼?”
“吹風。”他漫不經心地答。
“啊?”
雲雁拽著她跳下了屋頂,落到了地麵上,簷下長燈搖晃,明明滅滅,夜風徐徐吹來,各種花香在夜裡交織,確是個吹風的好夜晚。
雲雁當她是個瞎子,所以一直拽著她的手腕,拉著她在曲折的遊廊上前行。
前麵的小石徑上突然走來了兩人,雲雁拉著她往後一閃,閃到了一根朱漆圓柱後。
那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從花團旁走過,薄紅玉掐著細膩的嗓音說道:“雪眠道長不是說暫時不收弟子麼?怎麼收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虞洛芽一訝,這聲音……是薄紅玉?
昨天他不是還一副低沉磁性的男音麼?所以書上寫的是真的,他真的可男可女?
天哪,這些合歡宗的當真是妖孽啊。
塵雪眠道:“我還沒有答應要收她為徒。”
“可我怎麼見她一口一個師父的,喊得可甜了。”
薄紅玉這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吃醋似的。
不是吧?不是吧?
他不會看上塵雪眠了吧?
塵雪眠在這書中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絕色,況且還是清冷道長人設,這種最招合歡宗的喜歡了。
而薄紅玉又是個海王,在這修仙界,長得好看的大多都和她有點關係。
“郡主天性單純,認定了我是她的師父,便就那樣喊了。”
薄紅玉向他走近一步,纖纖玉指放在他胸膛上輕點了一下,嬌媚地說:“那我認定你是我的夫君,是不是也可以喊了?”
塵雪眠往後大退一步,鬆雪般的袍子翩翩晃動,“薄宗主!請自重!”
薄紅玉水袖掩麵,如夜鶯般地淺笑:“雪眠道長還是這麼的不解風情。”
“如今魔丸失蹤,各門派人心惶惶,薄宗主不去關心宗門大事,卻還有心思在這裡取笑在下,是想像雲家一樣被滅門麼?”
此話一出,虞洛芽與雲雁皆是一怔。
“塵雪眠,你在咒我?!”
“我是在提醒你。”
“哼!”薄紅玉一甩長袖,“彆提雲家,晦氣!”
話落,便大步離去。
他說完“晦氣”二字的時候,虞洛芽明顯感覺身邊的雲雁氣息變冷了許多,仿佛想要衝上去扇薄紅玉兩巴掌。
她立即抱住了他的手臂,想要攔住他,雲雁沒有任何行動,隻是垂下眼簾看她。
等到塵雪眠也離開後,他才問她:“做什麼?”
虞洛芽假裝很擔憂地說:“雲師哥,我們快回去吧,要是被發現了,他們肯定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雲雁就拉著她往另一邊的走廊走了去。
虞洛芽以為他是吹夠風了,要帶她回去了,但卻看到他走的方向不是明正堂,而是海棠苑。
去那裡做什麼?
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