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江攸扭過頭,衝隊伍揮手吆喝:“停停停!我哥還活著,喪事不用辦了!”怕人聽不清,他一路小跑回去,重複了幾遍,“喪事不用辦了!不用辦了!”

隊伍裡一陣騷亂,有人高興,有人驚愕,有人躁怒,有人事不關己隨波逐流。一群人上前扯住江子衍的衣衫上摸下探,左右打量,反複確認他確實活著,活著的確是本尊。

人群中爆出一陣歡呼,斥責與慰藉之聲不絕於耳,人們紛紛脫下喪服,將喪葬物品棄如敝屣,且打算打道回府。

“接著辦啊!”江子衍麵容含笑,不疾不徐道:“難得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喪事,怎麼說停就停?”

他對著眾人調侃,點評:“下次辦,麻煩規模大點,哭聲大點,不要隻穿白,紅黃藍綠多穿些。和尚道士都請了,我要看他們打擂,誰能念過誰。再帶幾個唱曲的,變戲法的,我喜歡熱鬨,越熱鬨越好。”

江元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幾個拍他馬屁的亦尷尬得無地自容。原以為放任自流,江子衍自會殞命,孰料竟安然無恙,平安還鄉,這中間莫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江攸不長眼地問:“是唱《竊兵符》還是《定軍山》?”語畢,隻見其父重重咳了一聲,並冷眼相瞪。他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噤聲,不敢再說。

江子衍不以為意地笑道:“都唱!再加個《減灶計》。”

“小王八犢子,慣會找事。”有人叱罵,又被逗笑。眾人調侃江子衍是要當族長的人,不能這麼沒正形。

江子衍笑道:“像二爺爺這般嚴肅古板可還行?”

眾人心有餘悸,連忙搖頭,“這是矯枉過正!”

江子衍笑如春風,不置可否,“二爺爺曾說所有後輩,我最像他年輕時候。若我當族長,到了他這年紀,變得似他這般嚴肅古板也不一定。”

眾人皆後輩,未曾見過,也實在想象不出江族長年輕時是怎般模樣,隻能紛紛歎息,歲月的確不饒人。

消息如流水,一波波擴散,後方不斷有人湧過來問候,牛馬市場各家的掌櫃聞之亦前來祝賀。見不止本家,母家亦派了不少人來,江子衍斂起玩鬨的姿態,一一作揖行禮,鄭重其事道:“各位堂表叔伯!害你們為我擔憂,實在過意不去,還請見諒。”

關心的話車軲轆似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江元成為表關切,亦儘力擠出笑意,“回來就好,以後彆玩這麼久。”

他滿腹疑雲,既然江子衍還活著,那麼棺材裡的人是誰?莫不是烏雲寨的烏龍烏虎兩兄弟抓錯了人?但印章確是江子衍的,他們是怎麼拿到的?莫非——

江元成遣散誦經的和尚,命人將棺材找地方埋了,其餘人各回各家,各忙各事,且將這烏龍事告知江族長。

慕景淮佇立在旁,靜靜圍觀。有人識出皇子身份,欲行大禮,但見其衣著質樸,似有意遮掩身份,便識趣地隻拱了拱手。

慕景淮微微頷首,拍了下江子衍的肩頭,道:“我去牽騾過來。”

江子衍點頭,道:“記得喂點吃的,這騾挺倔,不給吃的不跟人走。”慕景淮道了聲好,轉身鑽進馬堆,抄起捷徑。

就在這時,江子衍的長舅何琅穿過重重人群走了過來,一掌拍在江子衍的後腦勺上,怒叱:“臭小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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