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衍道:“我家的人,自然我來做主。”
丁千不服氣地道:“再做主,也得問問本人。”
江子衍不屑道:“她若不願呢?”
丁千輕描淡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打順就好了。”
“打順?”江子衍冷笑:“你找錯了,你更適合找頭豬。”
想起丁百臨死前,臉腫得如豬頭一般,丁千不禁心生怒火。他正好看江子衍不順眼,眼見不能得逞,索性借題發揮,大喝一聲:“你姥姥!”隨即掄起拳頭朝他揮了過去。
指縫中夾著枚鐵釘,拳拳見血,是他打架的法寶。
眾人嚇了一跳,驚惶之際,卻見江子衍驀地站起,拔出佩刀,直刺丁千咽喉。
江子衍一身黑,那刀鞘也是黑的,為方便落座,調整至腰後。光線也暗,丁千未曾注意,眼見著刀尖離咽喉不過一寸,但凡往前,就會血濺當場,當即嚇得刹住腳步,渾身哆嗦著,舉手跪地,繳械投降。
丁萬想給哥哥幫忙,又心有畏懼,投鼠忌器。
村正想幫親亦想幫理,權衡之際,其子卻自作主張,趁人不備,拎起茶壺,欲繞到江子衍身後偷襲。江攸佯裝不知,猛地轉身,搶先一步,抄起凳子便作勢砸人。
兩人雖說年齡相仿,但江攸起碼高半個頭,加上一心做遊俠,沒少打架,早已熟能生巧,光氣勢就壓了村正兒子一頭。冷風襲麵,其子瞬間汗毛直豎,一聲尖叫,撒腿逃回父親身邊。
江攸收回凳子,嫌棄地吐了口唾沫,“慫包!”
村正的臉麵險些掛不住,但畢竟老成,怕真惹出事端,連忙擠出笑容,擺手勸解道:“都是誤會!誤會!大家消消火,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又叫兒子倒茶,給眾人賠罪。
江元達知道江子衍和江攸在一起總會惹事,向來不擔心兩人受傷,因為受傷的隻會是彆人。但人在屋簷下,得做和事佬,不然鬨大了,兩個費油燈隻會留他來善後。
江元達道:“和光!萬事好商量,你且將刀放下!”又對江攸道:“子攸,你也放下。彆一天到晚總想打架。”
江攸看了看江子衍,稍作猶豫,最終放下凳子。
江子衍依舊手持著刀,隻是刀尖換成刀刃,挪到丁千的脖頸上。他嘴角含著戲謔的笑,看著江元達,道:“善通叔,我有聽過你嗎?”
“沒有!”江元達失笑,道:“出門在外,給我些麵子。”
江子衍不置可否,看著丁千,道:“去跟我嫂嫂道歉。”
丁千人雖慫嘴卻硬,叫囂:“我不乾!哪有男人向女人道歉的道理。”
在他眼中,女人是男人的附庸,萬沒有低頭認錯一說。
江子衍冷眼相看,道:“其他人我不管。這次不道歉,就是打江家的臉,後果自負。”說著,特意看向村正。
村正欲巴結江家,勸道:“二狗,趕緊道歉!”末了,又道:“你看我就說女人不吉利,才一會兒就惹出事端。”
其子忍不住在旁嘀咕:“不吉利還娶四個!騙誰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人聽見。眾人一陣哄笑,村正失了顏麵,又不好發作,隻能狠瞪了他一眼,訕訕賠笑。
江子衍不客氣地道:“誰先惹事,您老最好摸摸良心,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