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茉兒道:“你確定?”
牛大道:“確定,有人問時辰,我聽到了。”
拉她入局,又竭力擺脫嫌疑,不是一般地難處理。吳茉兒整理著思緒,道:“你不是在救我,你隻是在布局,借此洗清嫌疑。”
江益壽從入場就一直打盹,耐不住,到南柯郡神遊了一圈。聽到響動,他猛然驚醒,連聲追問:“誰?是誰?”
他左看右看,察覺是在做夢,換了個姿勢,重新闔上眼睛。
眾人哄笑。
江元達忍笑道:“叔,仙桃好吃嗎?”
江益壽咂咂嘴,遺憾地道:“正準備吃,叫人給偷了。”
眾人再度哄笑。
吳茉兒也跟著笑了笑,等氣氛安靜下來,再次開口:“元禮。”
江元成怔住,臉色瞬間冷凝下來。
吳茉兒早已料到,不慌不忙道:“其實殺我,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是毀掉我的名聲。我貞節不保,沒有資格再做江家嫡長媳,元禮也就沒辦法過繼到我名下,繼承家產。”
此事尚在討論之列。見吳茉兒不但知曉,且將整件事串聯起來,江元成頗感意外。他攥著手,強撐笑容,虛與委蛇地道:“你是不是搞錯?就算爭家產,也是和光,哪輪得到我?”
此言一出,江子衍甚是無語,“家產都是我的,需要我爭?”
過繼元禮,隻是為了保障宗祧祭祀,會分家產,但不多——話說回來,她是如何知曉此事?他亦隻是聽江族長提了一嘴,誰也沒說!
“話是這麼說,但假設和光歿了呢。”話剛出口,吳茉兒連忙打嘴,呸了又呸,方說道:“綁架這事,應該發生在我之前,根本不是意外。就算意外,也是叫人利用成了人禍。長房後繼無人,家產自然落在你的手裡。”說完,又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唾沫。
江子衍用餘光瞥著她的反應,想笑又覺不應該笑,無奈搖了搖頭。
理論上,吳茉兒推測得沒錯。凡有利可圖之事,無論是否意外,都須引起重視。但若是人為,沒有一招製勝的手段,貿然出手非但無效,還會引起對方警覺。
他決定靜觀其變。
“想象力真豐富。”江元成笑了,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
江子衍暗自向她擺手,示意彆輕舉妄動。吳茉兒會意,臉不紅氣不喘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沒有證據,但不代表不知道是你。”
江子衍說,那章確實是他落在江元成家裡,叫她不要多想。越不讓她多想,她越要多想。隻是公開場合,她不能拆台,但打打草驚驚蛇,叫對方投鼠忌器,還是可以的。
江元成嘲弄道:“我從小看著和光長大,怎會害他?”
但可沒說,他不會順水推舟,不會裝聾作啞。
江子衍附和:“我的親伯父,怎麼會害我。”
知道他在裝傻,吳茉兒揶揄:“這麼說,都是意外了。”
“肯定是意外!”江益壽之外的另兩個長輩,異口同聲地附和。稍年輕的那個,反過來指責她,“你這妮子挑撥離間,是何居心?”
吳茉兒回懟:“說我居心之前,也得先問問他做過什麼。”
長輩想不出什麼應對之詞,按捺不住好奇,轉過臉問道:“元成,這事你有沒有參與?”
江元成不緊不慢道:“事發前,我幽禁在家,並不知情。”
吳茉兒知道這事,見縫插針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