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汁蒸鳳爪的味道很不錯,那道鬆子桂魚也很美味,雞髓筍的味道更是鮮美至極。
早春的筍子很嫩,卻是不易得。
也就這些大戶人家會吃得起,怕是不便宜。
蘇軼昭吃得眯起了眼,這是她到這個朝代之後,吃的第一頓山珍海味。
蘇軼玨看著蘇軼昭露出了饜足的表情,眼神卻是耐人尋味起來。
這一桌坐的都是小輩,長輩和家中有出息的孫輩是坐在首桌的。
“老二在任上已滿三年了,不知今年是否會有調動!”
蘇軼昭的視線立刻被說話之人吸引了過去,這是三老爺蘇文洲,如今在翰林院任職,任正六品的侍讀。
蘇老爺子已經放下筷子,此刻正在撫胡須。
一旁候著的丫頭們趕忙上前收拾碗筷,大戶人家講究個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已經用飯完畢了!
“三年任期滿,若是評優,自然是晉升有望。不過我聽說昌北府文山縣去年鬨了蝗災,怕是有些難啊!”
大老爺蘇文春歎息了一聲,他是戶部郎中,今年昌北府的稅收比起去年少了三成,他自然是知道的。
蝗災?蘇軼昭立馬豎起了耳朵。蝗蟲喜旱,那這昌北府應該在北邊了。
前幾日聽月秋說,二老爺蘇文敬外放成了昌北府文山縣知縣,帶著女眷去了任上。
“這?那二哥明年怕是升遷無望了!”三老爺蘇文洲也跟著搖頭歎息,看起來頗為遺憾。
“這是天災,非人力所為!文山縣乃貧寒之地,即便二哥倡廉明策,苦心孤詣,那也是力有不逮!”
大姑老爺何忠生說完看了一眼眾人,眼中晦暗莫名。
眾人神色各異,他卻是繼續道:“曆任文山縣知縣俱是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卻不知二哥為何求去此地謀職。”
“即便是苦寒之地,也總得有人去。若非你我,便是旁人。”
大老爺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卻並未對二老爺此舉多做解釋。
“此前小婿與二叔偶有閒談,觀二叔傷時感事、憂國恤民,想來也是意欲為朝廷和聖上分憂,不忍文山縣百姓受那疾苦,想儘力救百姓於水火罷了!”
長房姑爺江連枝接了自家嶽丈的話說,不過也是些場麵話。
“若是有成,自然不愁前程。可文山縣那地方,能守成那也算是能耐了。”
蘇家長房長孫蘇軼元搖了搖頭,二叔向來野心大,隻是曆任文山縣知縣都沒能討得了好,最後落個全身而退,那都是有幸了。
“咳咳!”
大老爺蘇文春頓時輕咳了一聲,蘇軼元才知自己失言了。
蘇軼元有些後悔,平日裡在父親麵前有些隨意,便忘了今日的場合。
江連枝是什麼身份?祖父向來看好他,若是將來承了爵位,自家還得仰仗他。
自己不過是個小輩,如此妄議長輩,傳出去不免讓人覺得輕狂。
蘇軼昭邊吃邊豎起耳朵聽那桌的談話,看來二老爺在任上有些艱難啊!
按理說蘇老太爺是從三品的大員,為兒子謀個富庶之地任職應該不難吧?
難道是為了政績?那就有些激進了。
“他自己的選擇,咱們蘇家的家訓,要有始有終。日後如何,當看他自己的造化。”
老太爺放下了茶碗,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