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是同意了?聽聞你之前還道不會收學生了,我就說我兒聰慧,你定能看得上。”
蘇文卿高興地合不攏嘴,看著自家老兒子也是一臉的欣慰。
“你既知我不收學生了,卻還要強迫與我!若非上次輸你一局,我絕對不會同意。”
李授之搖了搖頭,奈何之前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
“不過我隻擅棋藝,其餘的可不管!”李授之冷哼道。
“足以!”蘇文卿又感慨道:“高處不勝寒!我雖比不得那些大儒,可在對弈一道上卻是至今難逢對手。這兩年尋了你,便是想好好討教一番,誰知你如今也是止步不前。”
他說完歎了一聲,蘇軼昭已經看見李夫子那鐵青的臉色了。
“你可得好好教導我兒,等日後我也能多一個對弈之人。”
蘇文卿自顧自地說著,說罷還端起子渚送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蘇軼昭看著李授之緊咬著腮幫子,而後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來,“滾出去!”
來時向上仰望,隻覺階前萬裡,此刻登高望遠,又如雲階月地。
蘇軼昭嘀咕了一句,“這書院的門檻可夠高的!”
其實看下去這台階也不是很多,不過是她腿短,總覺得難。
“你總算不負為父所望,李師是難得的棋藝大師,你好好學。為父終日尋對弈之人,奈何那些人皆為功利所惑,怎能靜下心來鑽研?日後咱們父子對弈,才有意思!”
嗬嗬!所以您非要我拜李授之為師,是因為想培養個和您下棋的?
看著蘇文卿輕快的腳步,蘇軼昭搖了搖頭。
一日之內,被兩人攆出門去,也是一種本事。
二人帶著奴仆下了台階,準備打道回府。
“好你個朱三,我的錢袋子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枉我可憐你,每天給你吃食,你竟是如此對我?”
山下一名壯年男子抓著一個少年的衣領,怒不可遏地道。
“我沒有,我沒偷!”少年拚命掙紮,臉漲得通紅。
“朱三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王叔這幾日見你娘病重,家中又無糧,還給你些豆包果腹,你豈能偷你王叔的錢袋子?”
一旁一名賣炊餅的大娘也跟著上前指指點點,言語中道出了兩人爭執的原因。
蘇軼昭好奇地打量著兩人,那少年身上濕漉漉的,此刻夕陽西下,他衣裳單薄,又是潮濕的,自然是冷地直顫。
“我都說了我沒偷,那錢袋子一直在他身上,他汙蔑我!”
少年眼眶微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可我的錢袋子明明就是在你身上搜出來的,朱三!我一直覺得你可憐,又踏實能乾,這才幫襯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男子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失望之色。
“三兒!”一名婦人的尖叫聲傳來,蘇軼昭聞言腳下一滑。
蘇軼昭回頭看去,發現這婦人的衣裳補丁比少年的還多。
一臉愁苦之色,麵色蒼白,荊釵布裙卻難掩眉眼間的清秀。
“娘!您來乾什麼?快回去!”少年見著母親來了,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