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軼昭用天真的語氣威脅著那學子,破壞現場,還怎麼找凶手?
那夫子瞥了一眼蘇軼昭,隨後點了點頭道:“看這模樣,想是去了。既如此,還是等衙門的人來了再說。”
“王勳,你扯件衣裳替他遮蓋些,好歹是讀書人,如此難免不雅!”
夫子歎息了一聲,此刻王勳已然是眼眶微紅。
他聞言跑去屏風處,將上方掛著的外裳拿了過來,蓋在了死者身上。
蘇軼昭看著王勳動作麻利地替祝田蓋了衣裳,臉上儘是悲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祝田是死了嗎?”有學子疑惑地問道。
“這不明擺著呢嗎?前兒還好好的,說好今日下學一起去南市淘一些珍玩,怎麼今兒一大早就死了?”有人歎息道。
蘇軼昭看向說話之人,此人未及弱冠,麵容白皙,五官周正。
嘴上歎息著,可這惋惜之情卻並未達眼底。
“誰知道呢?不過我看他一絲不掛的,該不會是洗澡的時候摔了吧?也是他倒黴。”有人如是猜測道。
“我也覺得有可能!”
眾說紛紜,但大家俱都猜測是祝田洗澡時出了意外。
未著寸縷,然大家如此猜測,大約是看到了地上的水漬。
蘇軼昭仔細觀察著圍觀之人的反應,當看到一人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之時,她連忙記住了此人的容貌。
擠到人群外,蘇軼昭剛要借機詢問,卻見那人隻是看了一眼屋內,便轉身離去了。
從袖子中拎起相思,蘇軼昭催促道:“相思,你跟上那人,看看有無異常。最好再找此地的動物打探一番,反正多打聽些有用的消息。”
鼠妹冷哼一聲,到底沒說什麼,立刻鑽進了草叢中。
“真是可惜了,祝田師兄明年就要下場了。他平日裡如此刻苦上進,夫子時常誇讚,每次月考也是名列前茅。昨兒晚上我還見他挑燈夜讀,誰想今日一早便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蘇軼昭看了過去,此人應該是祝田的同窗,對祝田的事肯定知道不少。
身著院服,身高不過六尺,耳大嘴闊,相貌尋常。
蘇軼昭趁機走了過去,也插嘴道:“這位師兄對祝田師兄很了解吧?祝田師兄這般優秀,真是太可惜了。”
這人聞言轉過頭來,見是一小兒,倒也沒輕視。
“我與祝田師兄都在地字二號書舍,師弟是玄字號書舍的嗎?有些眼生。”
蘇軼昭尷尬地笑了笑,這才行了一禮道:“愚弟名為蘇軼昭,今日才剛入黃字三號書舍,還未請教師兄名諱!”
“好說!在下趙曦,這位也是我的同窗,名為孫厚。”
趙曦將一旁的好友拉了過來,這名為孫厚的,就是蘇軼昭那日在窗外看到夫子點名的那位學生。
孫厚的麵相倒是名副其實,看起來憨厚老實,不過一雙眼睛卻十分活泛,蘇軼昭覺得此人遠不如表麵這般。
幾人客套了一番之後,蘇軼昭便問起了祝田的事。
兩人隻當蘇軼昭好奇,便將祝田的事說與蘇軼昭知曉。
原來剛才那名夫子姓張,名張維,字文定。
張維正是地字二號的夫子,那祝田便是他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