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這麼做就是害了他,若是你早些將事情告知我們,也許淨樹師弟就不會枉死了!”
戒嗔歎了一聲,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淨法聽完嗚咽出聲,“確實是我的錯,若是我早日告知,也許淨樹師弟還活著。”
“從小故鄉糟澇災,家裡沒了生計,我二人一直在外流浪,最終輾轉來到法源寺。蒙師父收留,這才能食得飽飯。途中遇到的艱難險阻,不足為外人道。”
淨法不等眾人提問,便是主動說起了過往。
“我猶記得當初流浪途中,他討得一個饅頭,自己沒舍得吃,卻是將饅頭給了生病的我,當初他不過才五歲。”
淨法說到此處,已是淚水滂沱。
“我二人途中遇險多次,險些被人賣去醃臢之地,最終到達山門前,得知師父肯收留我們之後,那喜極而泣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你既知感恩,卻放縱淨樹犯下此等錯事。即便你二人感情深厚,你也不該替他隱瞞。這樣縱容他,後果便是這般!”
戒嗔痛心疾首,他管著寺裡僧人的戒律,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不知。
“兩個月前我發現他二人的行徑,便警告他,若是再犯,便告訴師父,將他逐出寺裡。他答應了,還說那女子與他不過是露水姻緣,是那女子誘惑他,他這才犯了戒。”
蘇軼昭聞言卻是嗤笑一聲,這男歡女愛卻隻說是一方的錯。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馮氏怎麼不誘惑他人?還不是淨樹自己動了凡心?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切莫找諸多借口,心性不定,留戀紅塵,是他自己犯了戒,怎可將過錯都推到他人身上?”
注明大師道了聲佛號,動了凡心,那是人之常情。
六根未淨,那是修行不夠,當繼續自勉,而不是放縱心魔吞噬自己。
蘇軼昭覺得這注明大師還算明事理,反正淨樹不是什麼佛心堅定之人。
“那是他匡你,否則為何還與那女子暗通款曲?”
戒嗔搖頭,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便忍不住怪自己平日裡對淨樹太過放心了。
“若是這般,小僧倒是想起一件事。數日前,淨樹師弟去過後山,我聞出他身上有股血腥味,他該不會還犯了殺生的戒吧?”
“淨樹會犯戒,也有你這個師兄管教不嚴之故。你既已有察覺,之前為何不對其多上心?”
方丈皺眉問了一句,之後便又轉起了佛珠。
“可他當時說是救了一頭被獵傷的狐狸,我便也沒放在心上。”
戒嗔隨即也跪在了佛像前懺悔,淨樹師弟的死,他也難辭其咎。
“他二人是如何相識的?淨樹師傅知道那女子有夫君嗎?”蘇軼昭忍不住問道。
“五日前,我再次撞破他與那女子幽會,十分氣憤,轉身便要告知戒嗔師兄。可師弟苦苦央求,還說了事情的原委。”
蘇軼昭聽著淨法將淨樹與馮氏相識的經過慢慢道來,“那女子有一日上山砍柴,不想崴了腳。而淨樹師弟有在後山禪坐的習慣,聽得女子呼救,淨樹師弟便將其背下山,還為其抹了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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