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竹蒿夫婦臉色大變,接著便沉默不語起來。
“其實......二弟,他與馮氏,關係也很親密!”
夫婦二人傳來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卻讓楊竹蒿夫婦瞬間回頭。
“老大,你彆亂說!”梁婆子氣得打了楊大河的手臂一掌,語氣十分急切。
“娘!都這時候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二弟死地不明不白,說不定就與此事有關。”
他邊說邊看向正憤恨到極致的楊大山,意思很明顯了。
“嗬嗬!因為是同宗,剛出五服,我待你們家可不薄啊!可憐你家日子過得緊巴,我有時候賣不了的肉還拿去接濟你家,沒想到你弟弟竟對我媳婦兒有非分之想。”
楊山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不止附近的村子,就連楊家村都傳出了風言風語。
“都喂了狗!”他閉眼譏諷地笑了笑。
“這麼說來,馮氏與楊丁也有染?”李推官十分震驚地問道。
他也是沒見過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勾搭不止一個男人。
“其實那天我就是跟著楊丁上山的!”楊山也不再隱瞞,索性自己道出了實情。
“我對馮氏去上香的事起疑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但我早前聽到風聲,也有了懷疑的對象,就是楊丁。於是楊丁前天說要殺豬,我就懷疑他要殺豬是假,想偷偷與馮氏私會是真。”
“你胡說!我家裡老二怎麼會看上馮氏那樣的女人?”
梁婆子怒急,爬起來一個箭步就撲到了楊山身上,對他胡亂抓撓。
楊山本就力氣大,雖然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楊山吃痛,卻是立刻將梁婆子甩了出去。
“你兒子吃著我送去的肉,還睡著我的婆娘,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們一家子白眼狼,真該天打雷劈!”
楊山雙目血紅,惡狠狠地瞪著梁婆子。
梁婆子一時駭然,被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楊大河連忙上前扶住自己的老娘,正預備上前找楊山理論,卻被李推官一把喝止住。
“放肆!梁婆子,你再敢在本官麵前撒野,就先將你關入大牢!”李推官一拍桌子,怒指道。
“來人!將他們夫妻二人摁住!”李推官對楊竹蒿夫妻沒了好感,於是吩咐道。
楊山冷哼一聲,這才繼續說道:“我本以為馮氏相好的就隻有楊丁,於是想著隻要楊丁還在,馮氏就不可能走,於是便打算看住了楊丁。”
“席上楊丁一個勁兒地勸酒,我就知道他要去找馮氏。於是便裝作不勝酒力,早就醉了去。果然,沒過一會兒,楊丁就偷偷摸摸下了炕,往院子外走去。”
楊山捏緊了拳頭,神情卻是很麻木。
“我一路跟隨他從前麵的山頭翻過,大概走了一個時辰,這才從一條頗為險峻的羊腸小道,踏過亂石頂,偷偷摸摸進了法源寺。因為不敢靠得太近,我一直是很遠地跟著,直到入了法源寺。”
蘇軼昭觀察著楊山的神情,除了回憶和思考,倒是沒什麼說謊的痕跡。
“可當我進了法源寺之後,晃了一圈卻是未見楊丁。我找了許久,倒是意外找碰到了正與淨樹私會的馮氏。”
“你可有見他進法源寺?”蘇軼昭立刻問道。
楊山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後,道:“我一直跟著他到亂石頂那邊,離得遠,之前是看得見他的,隻是山上雜草又高又密,到亂石頂那邊,我就沒看到人了。亂石頂離法源寺已經很近了,要去法源寺,就必須翻過亂石頂。”
一旁旁聽的戒嗔皺了皺眉頭,亂石頂那邊如此險峻,旁邊還有懸崖峭壁,那樣的羊腸小道,稍有不慎就會滑入懸崖,居然也有人敢翻過來進到寺裡?
看來日後必須得加強警戒了,後山一定要派人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