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要跪下,可蘇軼昭哪裡能受這樣的大禮?
她連忙上前扶住朱母,“您怎麼行如此大禮?這不是讓晚輩折壽嗎?”
蘇軼昭心中感慨萬千,帶上朱三,坐著租來的馬車回了南市。
馬車上,蘇軼昭想起了文鈺,又想起了嫡母唐氏。
說來唐氏其實並非惡毒之人,換做一般主母,夫君突然帶回了外室子,確實難以接受。
然而唐氏也隻是一開始為難過她,後來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之舉,最多是不聞不問。
大戶人家容不下庶子女的主母有很多,那些不明不白夭折的庶出有多少?可她還活得好好的。
蘇軼昭歎了口氣,決定若是以後唐氏對她不過分,她都忍耐幾分。
賺錢的事兒,也是急不得。前期的準備很多,花費也不會少。
馬車駛過長街,穿過熱鬨的坊市,蘇軼昭掀開簾子,看向依舊熱鬨的集市。
已經是下晌了,坊市中的攤販依舊沒有離開。
其實京城最熱鬨的要屬南市,這裡晚上還有夜市,一直到宵禁。
目光掃過人頭攢動的街道,看向一旁的鋪子。要想做買賣,還是得有一間鋪子。
突然,一名湖藍色團花長袍的男子映入了蘇軼昭的眼簾。
“咦?你看那像不像我爹?”蘇軼昭指著那男子,朝身旁的侍方問道。
侍方連忙趴過車窗去看,“咦?好像真的是老爺!”
蘇軼昭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見過蘇文卿了,聽月秋說,蘇文卿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唐氏正為了娘家的事兒焦頭爛額,自然也不會管蘇文卿在乾什麼。
聽說之前唐氏找了大太太借銀子周轉,卻被大太太一口回絕了。外院的錢連大太太都不能沾手,那是老太爺身邊的管事把著呢!
內院雖然是大太太管著,但要動用大筆的銀子,還得請示老太太。
至於大房的私產,大太太當然不可能借給唐氏了。
唐氏沒借到銀子,還被大房傳了出來,背地裡就有下人在府上嚼舌根。
見著蘇文卿進了一家胭脂鋪子,蘇軼昭思索起來。
一個男子,怎麼會進胭脂鋪子?要說買胭脂送唐氏,蘇軼昭覺得不太可能。
唐氏娘家就是商賈,家裡還做著脂粉生意,府上為了照顧自家人,采買胭脂都是讓唐氏送到府上的。
看著蘇文卿進了胭脂鋪子之後,蘇軼昭抬頭看了一眼招牌,這才放下簾子。
不過之前府上傳言,蘇文卿和西城磨坊家的閨女看對了眼,難道是為了討美人歡心?
蘇軼昭留了個心眼之後,便暫且將這事兒給放下了。
一連少了兩日的課程,蘇軼昭一去書院,就被秦夫子數落了一頓。
“進學切不可一曝十寒,你雖有些天賦,可戒驕戒躁,勤奮刻苦方才走得更遠。天道酬勤,勿忘!”
秦夫子怕蘇軼昭對學習有些懈怠之心,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
本想說蘇軼昭乃庶房所出,得為日後牟前程,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