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看向自家老爺,隻見自家老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這才露出了笑臉。
等找了大夫看過藥方,覺得可行,那便抓藥。
這小兒夭折可是常有之事,若是當真將身子骨熬壞了,就怕日後落下病根。
忠伯操了一片老父親的心,反而蘇文卿看起來沒太在意。
舒坦了些,胃口自然就來了,蘇軼昭這一頓燒雞和鹵鵝配稀粥,倒是吃了兩塊,自然又將侍方和忠叔高興了一番。
“父親!咱們蘇家祖上是什麼樣的?您給說說吧!”
身子好些了,蘇軼昭一上馬車就開始詢問蘇家的來曆。
蘇文卿思索了片刻道:“咱們蘇家祖上是耕讀傳家,也出過兩名官員,不過後來族中子弟不爭氣,就有些落魄了。”
“咱們這一支是嫡支,後來你曾祖考上了進士,去了京城做官,算是光耀門楣,蘇氏才重振旗鼓。”
蘇文卿說到此處,麵上滿是自豪。
“你曾祖曾官拜二品尚書兼大學士,當時先帝在位,咱們蘇家也是風光無限。畢竟你曾祖有從龍之功,若非如此,你祖父如今也到不了這個高度。”
......蘇軼昭覺得相當無語,這話是你一個為人子能說的嗎?
“祖父高瞻遠矚,又獨出手眼,能官拜光祿寺卿,也是情理之中。”
蘇軼昭連忙找補一下,這爹的嘴沒把門。
蘇文卿瞥了蘇軼昭一眼,搖頭道:“你以為三品大員是這般好當的?無前人恩澤,想升至三品,難!”
“啊!是從三品!”蘇文卿末了還不忘提醒一聲。
蘇軼昭扯了扯嘴角,這從三品要比三品低一級,雖說是事實,但這爹若是在祖父麵前時時刻刻提醒,免不了又要一頓臭罵。
“未必沒有關照的原因在,可是咱們後代卻沒這般幸運了。族中雖然也有不少勤學刻苦的學子,但若想出人頭地,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蘇文卿拿著折扇扇了扇風,蘇軼昭朝著他靠近了些,能蹭一點是一點。
“等你祖父致仕之後,大哥約莫能高升一級,但三年後要想再升,沒有顯著的政績,怕是沒那麼容易。”
大伯?蘇軼昭思忖開來。
大伯如今是戶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職。若是官升一級,那就是從四品。
從四品其實也不算低了,但品級越高,升官就越難。
“大伯胸有溝壑,沉著冷靜,也不是泛泛之輩啊!”
蘇軼昭套著話,想讓蘇文卿多說點蘇家在朝堂上的事兒。
“哼!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啊!”蘇文卿冷哼一聲,接著便跟著馬車搖頭晃腦起來。
喲?這爹彆看平日裡萬事不管,沒想到對蘇家的人和局勢都了解地很清楚嘛!
“那二伯呢?兒子回來之後,還沒見過二伯呢!”
“你二伯?”蘇文卿低頭沉思了片刻,才道:“他倒是有些本事,隻可惜去了苦寒之地。今年年底就能回京述職了,屆時你就能看到他。”
“那二伯為何要去蒼南府啊?蒼南府十分苦寒嗎?”蘇軼昭好奇地問道。
“這為父如何清楚?或許是想要政績吧?蒼南府臨近邊關,勢力割據,他去了豈能討到便宜?你祖父說,不犯錯,全須全尾地回來,就算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