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你終於睡醒了?”蘇軼昭看著袖子中探出一顆小小的頭顱,終於放下了心。
“睡得太久了,都懶得動彈,咱們怎麼上船了?”相思左顧右盼,好奇地問道。
“這個待會兒再和你解釋,現在有件重要的事,請你幫忙。”
“我一醒來就開始壓榨我,你還是不是人啊?”相思氣得吹胡子瞪眼道。
“原來大人也是同道中人,學生此前得過一副歐陽的真跡,春睡圖。”
房內,蘇文卿正興致勃勃地拉著楊大人道。
“哦?原是蘇四爺得去了?本官聽說那日春睡圖拍賣,一人豪擲千金,原來就是蘇四爺!”楊大人很是驚訝地道。
豪擲千金?謔!四房節衣縮食,遭人白眼,這爹卻在豪擲千金?
蘇軼昭心中冷哼,等她找到那春睡圖,定要將它賣了換錢。
聽說祖父經常私下裡貼補蘇文卿,原來都是真的。可這渣爹隻顧自己貪圖享樂,竟是一點都沒顧四房其他人啊!
方才楊大人將詢問的差事交給了蘇軼昭,沒想到這二人倒是在這兒悠閒地喝起了茶。
苦的隻有蘇軼昭和周掌櫃,周掌櫃不但要催促船夫快點行船,還得召集船上的打手做好準備,以防真有江匪來襲。
蘇軼昭不得不感歎,這兩人是真淡定啊!
“大人!詢問已經結束了,學生將其略微整理了一番,請您過目!”
蘇軼昭將手中的紙奉上,看了一眼蘇文卿,發現他也將頭湊過去瞄著。
“可有發現什麼線索?”楊大人發覺手中有一疊紙,頓時覺得頭大,索性問道。
“晚輩粗略看過一遍,其中有一點十分可疑,由您定奪。”
“哦?請小公子詳述。”
楊大人剛才與蘇文卿交談之後,知道了二人身份,卻並未因這二人隻是庶出而改變,態度,反而比之前更為客氣。
其實蘇軼昭心裡明白,三品大員在地方上很有威懾力。她和渣爹雖然是庶出,但家族出身卻是不差的。
“已經問過其他船客,隻有杜老爺隔壁的全夫人對他們有所了解。”
楊大人聞言點頭,示意蘇軼昭坐下說。
蘇軼昭前段時間被嫡母抓著惡補了禮儀,自然不敢坐下,接著就將全夫人口述之事對楊大人詳述了一番。
“這麼說來,他夫妻二人發生過口角,為的便是營生落敗之事?”楊大人若有所思地道。
“的確如此!杜老爺還因之前全夫人不肯拿出嫁妝來補救,為此與全夫人爭執起來。”蘇軼昭點頭道。
“如此一來,這個杜老爺很有動機啊!或許他記恨全夫人不肯拿嫁妝出來,心存怨恨,而後又被全夫人發現他抵押宅子和鋪子,又怕回去被嶽丈家看不起,這才痛下殺手?”
蘇文卿也跟著猜測起來,他自始至終都覺得杜老爺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