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卿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金粉會不會就裝在了瓷瓶中?因此那劉老爺說要憑此物去做買賣。”
此言一出,楊大人的臉色格外凝重。
“若是如此,那此事便不是本官能插手的了!”
蘇軼昭一愣,隨即想到大雲朝的金銀都是由官府掌控的,那些礦山都由朝廷把控在手中。
磨金粉是製作金器的必要步驟,可私鑄金銀肯定不被允許。若是被抓住,必定會被抄家滅族。
“或許他隻是想用金粉製作墨或其他東西呢?”蘇軼昭覺得還不能妄下論斷。
“他剛才說是一筆大買賣,咱們大雲朝,就算是銀樓,也要在官府存檔。即便是私銀,那也是經過官府允許的。”
楊大人的臉色尤其凝重,這事兒可小不了。
蘇軼昭聞言才明白,原來大雲朝的金銀,即便是百姓們用的私銀,那也得在官府備案。
因此,大雲朝那些鑄金銀的作坊,都是有朝廷授權的,甚至都是官府製作。
一筆大買賣,朝廷怎麼可能隻派一人出去交易?且還是用金粉?
蘇軼昭思量了許久,突然想到了一人。
“大人!快命人將張三帶來!”蘇軼昭猛然轉頭對楊大人道。
楊大人心中一凜,連忙叫周掌櫃去帶人過來。
他此刻已然明白過來,哪裡還坐得住?於是率先走在前頭,準備親自去找張三。
蘇軼昭自然緊隨其後,蘇文卿看著兩人的背影,遲疑片刻之後,還是跟了上去。
“不好了,周掌櫃!張三、張三他死了!”此時一名打手匆匆忙忙地跑來,一見周掌櫃,立刻喊道。
“什麼?”楊大人驚呼道。
“快!帶我們去看!”周掌櫃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三步並作兩步,直奔關押張三的艙房。
蘇軼昭他們到的時候,張三已經口吐白沫,兩眼泛白,臉呈黑紫。
她立刻上前去查看,將手放在張三的脖頸處探了探。片刻之後,隻能歎了口氣。
“咱們來晚了一步!”楊大人深吸一口氣,歎息地道。
若是此事當真,他未嘗沒有高升的機會。
富貴險中求,即便會被卷入暗潮洶湧的暗流之中,他也是甘之若飴。
蘇軼昭看了一眼楊大人懊悔的神色,隻能暗道,權勢令人著迷啊!
目光瞥向張三的脖頸處,果然發現了一處異常。
“是中毒身亡!”蘇軼昭並未說出是毒針,雖說她已經看見了毒針的尾部。
這不是一起尋常的殺人案了,牽涉甚廣,她不適合再插手。
楊大人也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命隨從李泉將張三的屍身搜索了一番。
毫無意外,什麼都沒有。
沒找到銀票和金銀,更沒有找到瓷瓶。之前張三帶在身上的瓷瓶,已經不翼而飛了。
看來張三深諳燈下黑的道理,之前故意將瓷瓶說成是裝的藥丸,此刻大約察覺到行跡敗露,於是同夥便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