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宅這麼大,主子少,下人也少,就顯得空蕩蕩的。
蘇軼昭打算接下來一段日子,將這大宅子好好逛一遍,好看看蘇家的底蘊。
晚飯頗為豐盛,不過野味居多。想來也是,這裡是鄉野,肯定野味不少。
蘇文卿這餐飯吃的也是心滿意足,還點頭稱讚了幾句。
等三人都落筷之後,蘇文卿便問起了蘇軼初的學習。
“你如今已經是童生了,八月就要開始院試。若是順利,再過一年科試之後就能下場,倒是個好時機。”
蘇文卿抿了一口茶水,心道這老宅的茶葉雖比不得京城的名貴,但茶湯入喉,居然有股甘冽之感,隻覺唇齒留香。
“這次侄兒一定努力,不辜負家中長輩的期望。四叔這次秋闈可有把握?還有七日就要下場了,此次侄兒預祝四叔旗開得勝。”
蘇軼初說著就行了一禮,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蘇文卿的神色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哪裡?我叔侄二人共勉,希望此次都能得償所願。”
接下來的談話讓蘇軼昭了解了一下大雲朝的科舉製度,反正很是複雜,真是過五關斬六將。
如蘇軼初,他已經下場兩次,此次正巧趕上了。
縣試和府城每年都有,分彆在二月和四月舉行,可這院試卻是三年兩次。
辰、戌、醜、未年的稱之為歲試,今年是辰年,正好明年是巳年,有科試。
在大雲朝,不是考中秀才就能有鄉試下場的資格,還要考一回科試。
明年正好有科試,蘇軼初若是考過科試之後,再等來年就能下場鄉試了。
這樣時間剛剛好,因為今年的鄉試其實在去年就應該舉行,結果推遲了一年。
要問為何會推遲一年,是因為南邊去年發了水災,災情十分嚴重。恰巧北邊有些乾旱,收成並不好,皇上憂國憂民,連鄉試都被挪到了今年。
不過,蘇文卿今年沒有參加科試,怎麼也能下場?
“四叔當年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才子,若非不肯下場,否則早就入仕了。正好之前有過科試的成績,否則這次這般匆忙,都怕趕不上。”
蘇軼初看了一眼蘇文卿,而後端起茶碗掩蓋住嘴邊的不屑。
四叔這麼多年都過得渾渾噩噩,如今突然要下場,真以為舉人是手到擒來?
多少人寒窗苦讀,學了數十載的年長者數不勝數,一個多年未碰過四書五經之人,想過鄉試,無疑是癡人說夢。
蘇文卿輕咳一聲,“其實也是多年未下場,有些不適應了。此次便是下場累積經驗,重在體會,過與不過,無隻道隨緣。”
原來蘇文卿之前已經考過科試了?蘇文卿想起前世曾經看過這方麵的書籍,有的朝代秀才每一年都要參加科試。
看來大雲朝相對還是比較鬆的,隻需一次即可。
隻要通過了,隨時都可參加下一次的鄉試。
“如今本朝重視人才,皇恩浩蕩,聖人寬宥,比起前朝來,本朝讀書人已是大幸。”蘇軼初感慨道。
蘇文卿卻是歎息了一聲,“隻可惜本朝一直在休養生息,百姓食不果腹,如何有能力去讀書?”
蘇軼初眼神怪異地看了蘇文卿一眼,“四叔久不關注科考了吧?其實今年參加縣試的學子很多,足有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