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有了這樣的發現,學生覺得驚奇,於是等第三場最後一日寫完之後,覺得甚是無聊,便突發奇想,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軼昭說到此處,神色一戾。
“第三場所有考卷都卷在一起,寫下名字剛剛好。可諸位請看,這裡右邊是空白的。名字隻有一大半,也就是說缺失了一塊。而這缺失的部分,就是第五道策問卷和相對應的草稿。”
在眾人一陣嘩然,大家都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四皇子接過紙筒,缺失的右邊一半斷口很整齊,看著十分突兀。
“也就是說,原本的那一小半被其他紙張替代了!”
他立刻轉身看向任書林,卻見任書林早已嚇得麵無人色,跌坐在了圈椅中。
事情真相如何,此刻眾人心中已有定論。
“老爺!不好了,事情有變!”隨從急得滿頭大汗,一進屋就將公堂內的情況敘述了一番。
孟令溪聽完卻長舒一口氣,“備馬車,我要去衙門!”
孟順林皺眉,“你去作甚?”
“我要去府衙擊鼓!這次的解元,我名不正言不順,不如交還與他。”
“胡鬨!”孟順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本事情不順,他就心煩意亂,偏偏孟令溪還要添亂。
然而聽到孟令溪的話,大長老終於欣慰地笑了。
溪兒終於開竅了,可當他看著孟令溪幽深暗黑的眸子時,又有些心酸。
終究不同了,回憶起往日豁達開朗的孟令溪,與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年比起來,那便是逝去的昨日。
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什麼,隻能做出取舍。
大長老欣慰地道:“讓他去吧!”
“大長老?”孟順林驚呼道。
“你去了隻會顏麵無光,上趕著難道就不怕人笑話?”孟順林怒喝道。
“他去事情才會有轉機!”大長老卻是搖頭道。
“那咱們一起去!”孟順林不忍心兒子去被人奚落,因此想一同前往。
誰料孟令溪搖頭,“不!我一個人去!”
“讓他一個人去,也隻能他一個人去,咱們去了不妥!”
大長老攔住了孟順林,這麼大的人,居然還不如溪兒想得透徹。
即便這次輸了,那也值了。
因為溪兒成長了,這就是成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看著孟令溪黯然的背影,他歎了口氣。
蘇軼昭,是天生的政客!
“任學士,你作何解釋?”四皇子厲聲喝問道。
任書林哆嗦著唇瓣,“這?這下官並不清楚。”
一旁的祁彬也覺得十分荒謬,他此刻腦子有些發懵,不知道真相到底為何。
“你不知?你為何會不知?封卷必須得由二名主考官共同核對無誤,才可封卷。封條上還有你的官印,你卻說不知?”
四皇子怒不可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此人居然還敢狡辯。
父皇對科舉的看重,天下人儘皆知,那是決不允許舞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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