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四題有三題,剩下《詩》、《書》、《禮記》、《易》、《春秋》各四題。
這考試內容還挺多,蘇軼昭看向第一道四書題。
“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夫然後行。”
蘇軼昭對這一句熟的不能再熟了,出自《論語·衛靈公篇》。
這篇得結合前後文來寫,蘇軼昭將腹稿先寫於草稿上。
“惟言行之信,無侍而不信,故其所施無往而不可。蓋忠信篤敬,言行自然之禮也”
這一道題出的有些平易,並不難,因此蘇軼昭很快就將文章完成了。
毫不停歇,稍稍潤色,便抄在了試卷上。
四書題的答題格式非常嚴謹,一共三題,蘇軼昭看了一眼下方的題目,除了最後一道略微有些難,上麵兩題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中午蘇軼昭就吃了包子和茶葉蛋,將就了一餐,儘量減少如廁的次數。
雖然這次如廁次數無需記錄在卷了,但之前還是給蘇軼昭留下了陰影。
孟令溪看了一眼斜對麵的號舍,此次會考,他與蘇軼昭的號舍距離很近。
看著蘇軼昭慢條斯理地用著飯食,他埋頭看了一眼卷子。
會試之後就是殿試,全族的希望都在自己身上,就連老師最近也是耳提麵命,他自然不敢馬虎。
有些心煩,隻寫了一遍四書題的他放下了筆。
原來蘇軼昭對他的影響已經這麼深了,這和不戰而降有何區彆?
蘇軼昭晌午之前寫了兩篇都是不緊不慢的,吃完飯之後她就站起身,在號舍中稍稍活動了下。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隻覺得緊繃著難受。
她在裡麵穿了之前定製的皮衣,還在腹部塞了一點布料。
隻要不是盯著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端倪。
巡綽官緊盯著蘇軼昭的一舉一動,似乎對她的舉動有些質疑。
蘇軼昭運動了片刻,這才將木板拚接起來。
京城的號舍前方還有木門,考試的時候是關上的,不過前方開了一扇窗戶。
這跟坐牢沒什麼分彆,甚至這號舍比牢房還小了許多。
將窗上的木板蓋上,蘇軼昭打算午睡一會兒。
趁此機會將身上的皮衣脫了放在儲物空間裡,因為要貼合皮膚,所以十分緊繃,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第一場考了三天,第三天交完卷後,還是不能出號舍,就連休息都隻能在號舍裡,不過門是無需關上的。
第二場要考論、昭、誥、表各一道,還有判語五題。
考完之後雖然允許提前交卷,但依舊得待在號舍中,這對蘇軼昭來說簡直是酷刑。
“聖人法立天道”
這道論題出自《黃帝四經·道法篇》,不過並非原文,而是其中一段內容的概括,與那些拚接四書文題類似。
這一題花費了一些時間,蘇軼昭構思完畢,便開始下筆。
“論曰:天之所以為天者,其大道矣。何也?公也。聖人之所以為聖人者,其道亦天大矣。何也?法天之公也。”
剛寫了兩句,發現蘸滿墨的毛筆竟然有些發硬了。
歎了口氣,蘇軼昭放下毛筆,搓了搓手。
二月的天氣十分寒冷,蘇軼昭身上穿了好幾件單衣,但還是冷的雙手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