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國庫還不豐盈,靠著之前剛剛建立的海市小小賺了一筆,還清了欠下的軍餉,朝廷竟然要開戰了。
一旦開戰,招兵買馬,糧草軍備,哪一樣不要銀子?
“王爺可有上奏?”
蘇軼昭的意思宗澤銘明白,若是還沒上奏,那就表明還有轉圜的餘地。一旦上奏,那開戰就在眼前了。
“比我的密信晚一步!”宗澤銘實話實說,父王在信中提起,這次開戰其實是個機會。
他在京城為質子這麼多年,若皇上還顧念父皇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苦勞,就一定會放他前去邊關。
蘇軼昭沉思了了片刻,忽然想到,“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回邊關與王爺他們團聚了?”
“要看皇上的意思。”
宗澤銘隻依稀記得母親的容貌了,他待在京城十五年了,從垂髫稚兒到弱冠,他從未和父母團聚過。
蘇軼昭歎了口氣,皇上真是心狠啊!十五年了,居然不讓一家人團聚,就連一次都沒有。
說實話,若換作是她,說不定她謀逆的心思都有了。
帝王多猜疑,可端陽王若是想反,何至於等這麼多年?
蘇軼昭不由看向沉默的宗澤銘,突然好奇地問道:“你恨嗎?”
宗澤銘轉頭看了蘇軼昭一眼,眼神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當然恨!可父王說過,忠孝不能兩全!”
“當年進京,我不過才五歲。如今我還有兩個月就要弱冠,父王不在京城,無人給我舉行弱冠禮。更可笑的是,皇上竟然還說要代父替我舉行冠禮,你說可不可笑?”
這是第一次,宗澤銘在蘇軼昭麵前吐露真心。他說得很坦蕩,甚至將心中的恨意宣泄而出。
“他憑什麼替我父王為我舉行冠禮?他沒有資格。”宗澤銘冷笑道。
蘇軼昭輕咳了一聲,“那你拒絕了?”
“是!反正外傳我性子不好也不是一兩日了,他以為這是他的恩賜,是天大的榮幸,可我不稀罕。”
隻有老師和家中長輩才有資格給弟子加冠,若是天子加冠,雖然不合規矩,但這確實無人會拒絕,除了宗澤銘之外。
“朝中派係最近風起雲湧,皇上龍體大不如前,前兒感染了風寒,就連點武狀元都推後了幾日。”
宗澤銘轉移了話題,說起這事兒,叫蘇軼昭有些頭疼。
皇上病了,太醫說是感染風寒,早朝已經停了兩日。
“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重立太子了。”蘇軼昭猜測道。
廢太子還在皇子府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他現在身份尷尬,說是皇子,可已經失去了競爭皇位的權力。
就隻能等日後新皇繼位,給他一個封地,封他個王爺的稱號,去封地養老了。
“前年五皇子展露頭角之後,支持他的朝臣明顯多了起來,都能與二皇子、三皇子他們分庭抗禮了。隻有四皇子低調,不過會咬人的狗不叫,這位也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