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謀逆一事,由太常寺少卿蘇錦荀之四子蘇文卿舉報有功。”
隻是結案時敘述了一句,之後並未提及,也沒說蘇文卿是怎麼舉報的。
蘇軼昭隻覺得血液凝結了起來,渾身發冷,整個人都發暈。
回憶起蘇錦荀升為光祿寺卿的時間,似乎就是在鎮國公府謀逆之後的第三年。
那時蘇錦荀三年任滿,正好升遷。
德慶十九年,太常寺少卿蘇錦荀擢升從三品光祿寺卿。
蘇文卿!這是為何?她忍不住心中茫然了。
難怪之前盛瀾清控訴蘇文卿是卑鄙小人,說盛家有今日,都是蘇文卿害的。
那蘇文卿收留自己是為了什麼?贖罪?還是想用自己來要挾盛瀾清呢?
想起這麼多年的相處,或許蘇文卿都帶著其他目的,讓她不寒而栗的同時,心中多了幾分憤怒和酸楚。
當年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難道真的是蘇文卿告密的嗎?
那他得到了什麼好處呢?僅僅是換來蘇錦荀官升一級嗎?
突然想到之前蘇文卿帶她去法源寺上頭柱香時說的話,年少時做錯的事,或許要用一生來償還。
她心亂如麻,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又仔細將卷宗都查看了一遍,發現居然沒有蘇文卿的供詞。
按理說這是蘇文卿告的密,那為何不讓蘇文卿錄供詞呢?
文鈺已死,要想知道當年的真相,隻有兩個選擇。
一是找到盛瀾清,二是直接去問蘇文卿。
可蘇文卿真的可信嗎?這麼多年,蘇文卿又在籌謀什麼?
他似乎在暗地裡操控朝堂,難道也是存了那樣的野心?
她有太多疑問了,站起身,撈起熟睡中的相思塞在了袖子裡,打算回府。
可當一打開房門,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
城中已經宵禁,現在回府,還要被巡視的官差追問。
默默關上房門,走了回去,她坐在書案前發呆。
一夜未眠,直到天亮康釋文過來說起買賣軍備一事的進展,蘇軼昭才洗漱一番,重新收拾起了心情。
“你是看了一夜的卷宗?”康釋文很是奇怪,盛家謀逆之事當年轟動一時,但相關卷宗其實很少。
“哦!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康釋文有些莫名,“可是有了新的發現?”
“相關卷宗太少了,暫時一無所獲。”蘇軼昭搖頭道。
康釋文點點頭,“那邊有進展了,你說讓琳琅混入五皇子府,現在那邊正催促著琳琅探聽消息。”
蘇軼昭冷笑,“那些人可真沒耐性,不過也是因為這兩年五皇子鋒芒畢露,被人當成眼中釘了。”
“你就這麼確定五皇子與此事無關?這次琳琅混進去,已經讓五皇子知曉了咱們的計劃。”
康釋文有些擔心,可五皇子是認識琳琅的,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目前來看,此事與他無關。”蘇軼昭也沒心情多解釋,而是打算直接說出自己下一步計劃。
“那個和琳琅接觸的人,隻是被玄武派出來的兵卒。跟蹤了他兩日,此人都沒有與外人聯係。本官查過他的家人,就是個平常的小商賈,並未發現異常。”
康釋文摸著自己的胡須,皺眉道:“依本官看,不如將此人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就不怕他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