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溪抿了抿嘴,“其實不難猜測,這應該是蘇軼昭的手筆,隻有他喜歡劍走偏鋒。”
“蘇家這小子倒也確實厲害,彆看他見人一臉笑,其實就是個笑麵虎,肚子裡的腸子隻怕是九曲十八彎。沒想到蘇錦荀臨了了,還能得個翻身的機會。”
鄂崇明很是感慨,誰家要出了這麼個妖孽,應該也要樂壞了吧?
孟令溪看了鄂崇明一眼,隨後問道:“您剛才說劉大人不可能答應他,是何意?”
“不過是個五品的官職,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可如今朝中三派林立,三皇子這兩年處於劣勢,急需在朝中安插自己人。”
鄂崇明看向眼前的棋局,整個棋盤撲朔迷離,還不到明朗的時候。
“可您說蘇老大人去找了劉大人,那劉大人會不會以為蘇家有投誠之意?權衡利弊之下,他或許真的會選擇蘇家吧?”
孟令溪不得不承認,比起蘇軼昭,其他人自然沒那麼重要了。
鄂崇明讚賞地看著愛徒,這兩年溪兒也是愈發長進了。
“此前劉恕雲或許還真會為了拉攏蘇家給了這個職缺,但他早就將這個位子給許出去了。”
孟令溪見自家老師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便好奇地問道:“許了誰?”
“已經在家中丁憂三年的戶部郎中陳立,到了候缺的時候,此人你可知道?”
鄂崇明隻顧著眼前的棋局,然而孟令溪的心思早已不在棋局上了。
“陳立此人,學生倒是知道些。此人三年前任戶部郎中,聽說還查出邊關軍餉賬目不對,為此皇上派人去邊關核查,破獲了邊關私吞軍餉一案。”
鄂崇明點頭,“不錯!陳立出自前朝新貴的陳家,後來先皇立朝,陳家便聲名不顯了。陳立此人很有能力,弱冠之年中了一甲榜眼,十年便高升到了戶部郎中。”
“私吞軍餉一案此人居功至偉,原本是要高升的,誰料他老父親病重故去,他便回祖籍丁憂了。如今三年已到,便是他出山之時。”
孟令溪有些疑惑,那之前鄂崇明還去劉大人那邊遞了話,說是要幫自己謀戶部郎中的缺?
然而此事他也不好問出口,否則老師必定會覺得他好高騖遠,野心勃勃。
鄂崇明其實已經看出了孟令溪的疑惑,他笑著道:“可是疑惑為師之前為何要去舉薦你?”
孟令溪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還請老師解惑。”
“因為為師就想讓你做這個位子,我的徒兒,不能落於人後。他蘇軼昭有蘇錦荀幫著籌謀,我的徒兒不能默默無聞,身為老師,理應為你撐腰。”
鄂崇明冷哼,然而孟令溪卻是欲言又止。
其實他相信蘇軼昭能成為大理寺寺丞,是他自己的功勞。
“可您剛才不是說陳立要回朝堂了嗎?劉大人已經許諾了。”
“劉恕雲是許諾了,但他不一定來得了啊!隻要陳立不來,那你就有機會。”
鄂崇明笑得一臉和藹,然而孟令溪卻突然寒從腳起,有些顫栗了。
“您!您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