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秦世文竟然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他不感念我父親對他的好,居然因為嫉妒我父親的才能,要置我們全家於死地。”
盛瀾清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父親真的傻。早就應該反了,也免得被秦世文拿捏。
“我父親一退再退,甚至最後都想帶著全家去祖地,避開朝廷的紛紛擾擾,可秦世文還不想放過我們,父親無奈,隻能反了。”
他說著便雙眼通紅地看著蘇軼昭,“你說,當你退無可退的時候,你還能如何?”
蘇軼昭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她也會做和鎮國公一樣的選擇吧?
如此猜忌,一退再退,還是不被相信,那不如直接反了,如了他的意?
“當初你們集結叛軍這麼多人,其中有告密者這不稀奇。人心難以琢磨,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就不會背叛你們呢?”
蘇軼昭總覺得事出蹊蹺,蘇文卿的態度非常奇怪。
盛瀾清冷哼,“的確有其他告密者,可他們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父親最信任的部下,與父親一同死在了火海,誰會知道我們的詳細部署?”
“那我父親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蘇軼昭忍不住問道。
“當年蘇錦荀還是太常寺少卿,蘇家聲名不顯,在朝為官者不多。機緣巧合之下,我年幼時與蘇文卿相識。他雖是庶子,但性情豁達,人又聰慧。我從小出身勳貴之家,便隻喜歡舞刀弄槍,但對文人還是尊重的。”
盛瀾清似乎回憶起了年少的時光,眼神中滿是傷感。
“我與他成為好友,時常在一起玩。後來父親與我定下一門親事,就是長公主之女,長平郡主。當時我們都還年少,公主對鈺兒管教也並不嚴,三人便時常見麵。”
原來蘇文卿這麼早就認識文鈺了嗎?哦!不對,應該叫畢鈺。
長公主的夫婿乃是衛國公畢文忠,世襲罔替的爵位,尚了公主之後,做了幾年的戶部尚書,之後便辭官,成了閒散富家翁。
長公主與衛國公之前連生二子都夭折了,最後才生下了畢鈺。因此長平郡主從小就嬌生慣養,錦衣玉食,是嬌寵長大的。
後來衛國公早逝,先皇和先皇後就對長平郡主更是憐惜,千挑萬選,才給她挑了個鎮國公世子為夫婿。
當然,洛如錦覺得這就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先皇如此猜忌鎮國公府,將郡主嫁過去的目的,耐人尋味。
盛瀾清繼續道:“那時形勢嚴峻,父親說不能再等了,於是我們商議了攻進皇宮的時間。
原本是做好了完全準備,五城兵馬司和京衛指揮使司大多都是我們的人,其他衛所駐紮的官兵就是想來營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盛瀾清說到此處,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