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聽阿爹阿娘說過,過去還有這種好日子?”
聽到這,老者臉上更是一頓嘲諷:“當然沒有好日子,因為那勞什子王,要的口賦是一人一百錢!”
“……”
“……”
“……”
一陣沉默之後,周圍的黔首百姓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多少錢?一百錢!他怎麼不去搶?”
關中之田畝產一石半,戰亂之時,一石糧食的價格飛漲,幾千幾萬錢一石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這些恐怖的價格和百姓都沒有關係。
仰賴不知道哪個大聰明提出來的建議,關中百姓種出來的糧食除了必要的口糧外,必須交給官府統一收購。
而官府給出的價格是多少?
一石五十錢。
麵對黔首百姓的質疑,朝廷官員拿著一本《食貨誌》給黔首百姓講道理:“你們可看好了,書上明明白白的記載了,綠竹太後執政期間,一石糧食就是幾十錢。妖婦當道的亂世糧價都是幾十錢一石,官府可沒有欺騙你們。”
如果百姓知道某種可愛的小動物,那他們大概率會指著官府官員來上一句“草泥馬”。
綠竹太後名綠竹猗,是大晉開國皇帝高祖的結發糟糠妻。在高祖死後,她扶持自己的兒子文帝上位,又在文帝死後扶持孫子武帝上位。
綠竹太後執政大晉前後五十年,托她那位一身反骨的孫子的福,綠竹太後在史書上的名聲並不好聽,堪稱想名留青史的最佳反例。但在民間,黔首不知政/治險惡,他們隻知道,綠竹太後的執政期間,他們有好日子過。
綠竹太後的執政期,是大晉糧價最低的時候!
隻是黔首敢怒不敢言,沒有誌氣造反,隻能捏著鼻子認同了這不平等條約。
一石糧食五十錢,一畝產量一石半,那就是七十五錢。
在關中,隨著人口的增長與土地兼並,能有十畝田的已經是小康之家。也就是說,一個小康之家,一年的收入換成錢,也就是七百五十錢。
按照大晉的分家律令,一個小家大致是由丈夫、妻子、孩子組成,一家三口的口賦就是三百錢!近乎全年收入的一半!更彆說大部分人家中不隻有一個孩子。
去他大爺的三十稅一,這分明是十稅五!
周圍的黔首都繃不住了:“這勞什子王,虧的是沒了。”
老者嘿嘿一笑:“你們現在應該對著東皇太一、三清上神們都許個願,許願這位涼州來的王彆打著拿我們司州去養涼州的主意。西羌年年犯邊,涼州可是個無底洞!到時候啊,彆說高昂的口賦,沒準還要拉你們去涼州打西羌蠻子!”
黔首都騷動起來,又怕這位新來的雍王讓他們去西羌打蠻子,又想著萬一雍王真的滾了,再來一個王、再收一次稅,他們今年該怎麼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家夥,你說什麼呢!”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