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遲然在遠處看著,希望今天的拍攝能一切順利。
一切準備就緒,進入正式拍攝環節,這次交流將圍繞著言心的作品《心椅》和她部分個人經曆展開探討。
簡單的寒暄過後,按部就班地展開問題,沈洵語氣溫和,提出第一個問題:“言心老師,請問您是怎樣的情況下,想要創作《心椅》這部作品的?”
趙恬開口:“最開始這部小說是寫給我自己看的,並不打算投稿。”
“那是什麼契機讓您選擇,將這篇小說投稿出版的呢?”
趙恬看向鏡頭遠處,有些懷念地說著:“當時,我從一直支撐著我精神世界的人那兒,聽到一句話。他說,想要做隻有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成員們隨著她的話語時而點頭,非常專注地聽著。
“那種執著的信念打動了我,讓我開始思考,是不是我也有隻有我能做到的事。我想了很久,作為社會邊緣人群,無法創造更多的利益與價值,長久以來都是彆人的負擔,又有什麼是隻有我能做的事。”
說著趙恬語氣一頓:“當然,現在我的想法有所改變。但在當時,我想來想去,也隻有這篇寫給自己的小說,所以決定將它投稿出去。”
她的語氣嚴肅了些:“身障人士,或許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社會的邊緣群體。甚至身為這個群體一份子的我,曾經也是這樣認為。
“但作為一個幾千萬人口的群體,從數量上看顯然不是小眾,為什麼在生活中,很難以與人口相同的比例,接觸到這個群體?這是否意味著,很多本該正常生活在社會裡的人,沒有被社會看到?《心椅》想要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沈洵繼續問道:“很多讀者提到,這部作品所描繪的故事是非常沉重的。主角在遭受巨大打擊後,一度心理狀態極差,有過結束這一切的念頭,最終卻沒有實施。
“即使到故事的結尾階段,她的生活現狀也沒有得到改善,但卻不再迷茫,選擇麵對生活的殘酷。這與當下我們看到的勵誌故事截然不同,言心老師,請問您在描繪這些時,是如何理解構想的?”
趙恬思索著:“我們的社會是一個鼓吹正能量的社會,但《心椅》不是這樣的故事,這是一個平凡人的故事。真實的生活裡,並沒有那麼多勵誌人物。
“就像十幾億人口,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富豪。”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她繼續說:“《心椅》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身障人士的故事,沒有醫學奇跡、沒有超出常人的意誌,甚至沒有選擇離開的果斷與決絕。非要說的話,多出了一點麵對生活的勇氣,這或許是很多人的真實狀態,也包括曾經的我。”
眾人若有所思,由紀棲風繼續進行提問:“言心老師,關於《心椅》這個書名,很多讀者的理解是,輪椅是幫助心靈前進的椅子,請問這個名字裡還包含著什麼其他深意嗎?”
趙恬略有些意外,不知在想什麼,忽然笑了笑:“大家的理解還是很溫柔的,其實這個名字最初的含義,是束縛。對於主角來說,這是困住她的椅子,不僅讓她難以觸及曾經的夢想,也束縛著她的心靈。”
“但在寫這本小說的過程中,我忽然意識到,椅子是用來休憩的。成為職業舞蹈家,對於有天賦但又並不夠奪目的主角來說,她為此放棄了無數其他事物,原本就是個極其難以實現的夢想,某種意義上,甚至是家人強行施加在她身上的‘夢想’。
“而當她燒掉舞鞋,徹底選擇放棄時,靠在輪椅上,卻忽然有種本不該有的解脫,罪惡、慶幸與痛苦在她身上交織,纏繞成一隻繭,將她與外界隔離,唯有靠在椅背上時,才能得到短暫的安心感。”
紀棲風聽得入迷,按照順序,景行接過話題:“關於作品我們已經了解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