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芍唇縫裡擠出一絲痛苦的呻/吟,但被她自己咬牙壓住,這幾日下來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喊得越痛苦,郡主便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果真郡主見她喊了一聲便不喊了,而自己的腳上也使不出大力氣了,便鬆了腿往後麵緩緩走去,被仆婢扶著坐到了圈椅上,見著溫芍被她踩成紫紅色的手,她冷冷地哼了一聲。
“把燭台端過來。”顧茂柔吩咐身邊的人。
婢女將燭台擎到顧茂柔麵前,顧茂柔又道:“把她這身衣裳給我扒了。”
這時顧茂柔的乳娘陳嬤嬤小聲勸說道:“郡主,她身上也不剩什麼衣裳了。”
自那日被扔進地牢裡麵,溫芍便沒再換過衣裳,連日的拷打更使得她身上的粗布衣裳也襤褸起來,堪堪隻遮得住要處罷了。
“她這一身皮肉倒真是不錯,打成這樣了看著還是細嫩,也不知一個婢子是怎麼養出來的,怪不得勾得男子都失了魂。”顧茂柔對陳嬤嬤的話不為所動,隻冷笑道,“今日讓她舒坦一日,先不打了——隻不過我也想看看,這滾燙的蠟油滴到她皮肉上,會是什麼樣子?”
一時無人敢再出聲,顧茂柔一把從婢女手上奪過燭台,起身再度走到了溫芍麵前。
方才她的話溫芍已經聽進了耳朵裡,她竟也不對長福郡主哀求,反正求了也無用,但溫芍還是怕得想哭,也隻能吸了吸鼻子。
已經有人上前來開始給溫芍剝衣服,那身破爛很快便剝完了,就扔在溫芍身邊,溫芍身上隻剩下小衣,一身的青紫紅腫更是暴露無遺。
顧茂柔嘴角浮起笑意,保養得宜的素手微微一傾斜,燭台上的燭火也跟著一晃,而後便有紅色的液體從火苗下滾落下來,瞬間便滴在了溫芍已經殘破的後背上。
滴蠟與火灼幾乎無異,溫芍身上又是新傷疊著舊傷,饒是才兩三滴,其痛苦也難以想象,她急喘了幾口氣,卻仍是死咬著唇沒有叫出聲。
“這麼倔,”顧茂柔蹲下/身子,另一手攫住溫芍的下巴抬起來,修剪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她的皮肉裡,“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但是是你害得我小產的,我總要報複回來,你的命賤,賠給我的孩子都不值當。”
“我隻是一個低賤的婢子,如何能害得了郡主的孩子?”溫芍心一橫,竟也生出幾分視死如歸的豪氣,忍不住道,“郡主隻折磨我一人,可張郎君又在哪裡呢?”
她先前早就聽進出這裡的人說了,張時彥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哄了長福郡主幾日,兩人便和好如初了。
果然溫芍的話更加激怒了顧茂柔,她拿著燭台就要把蠟油滴到溫芍的臉上,不想陳嬤嬤卻忽然上前擋了擋,道:“郡主,今日是世子回府的第一日,若這裡的動靜鬨得大了,總歸是不大好的,要我說呢,再關她幾日,發賣出去也就是了,再不然直接讓人拉到府外打死了,彆臟了咱們王府的地界兒。”
陳嬤嬤抵著那燭台,顧茂柔自然不能再動,但也沒有退回去,她死死地看著溫芍,說道:“不是你有意勾引,他又怎會……他早與我說清楚了,都是你的錯!”
“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他,”溫芍被折磨得已然喑啞的嗓音此時提高幾分,“那日我從始至終都在抗拒,他當然不肯說實話,若真是個好的,即便旁人有意勾引,也該一心一意隻想著郡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