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有點事乾。
倒不是溫芍心思野了,而是顧無惑對她的恩情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報答,既然齊姑姑給了她這個機會,那麼她就要好好做。
齊姑姑說她照顧了顧無惑近二十年,那麼從前齊姑姑是怎麼做的,她如今就該怎麼做。
溫芍做不了彆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齊姑姑一樣,把顧無惑照顧好。
天邊漸露出一絲魚肚白,溫芍不敢耽誤了時辰,掐著點兒看著差不多了,便輕輕推門進去。
顧無惑的居室很安靜,淨園幾乎沒有多餘的伺候的人,他這裡更是沒有上夜的人,每夜都是顧無惑自己睡,想來也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溫芍躡手躡腳的,即便入內是服侍主子起身,竟也下意識擔心打破了裡麵的寂靜,室內燃著靈犀香,並不濃鬱,絲絲縷縷地往人鼻子裡鑽,又兼暖融融的,一直能熱到五臟六腑去,倒像是這清冷冷的淨園中越牆而開的一朵芍藥。
溫芍一邊往裡走,一邊抿了抿唇,愈發緊張起來,內室外有一道簾帳放下,是淡淡的鴉青色,極為輕薄的一層,如煙霧一般,一看便知是極好的綃紗,隻是顏色到底沉了一些,溫芍站定在簾外,隔著簾子悄悄朝裡麵看去,床榻上亦掛著帳幔,站在這裡是看不分明的。
她想了想,最終掀了簾子進去,果真床上的人已經坐起身了,一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卻問:“是誰?”
顧無惑的耳力極佳,人才走到外麵拿到紗帳外,他便已經得知來者並非是齊姑姑。
溫芍忽然有些手足無措,雖則已經設想過無數場景與自己要說的話語,但在這一刻時,還是隻能木木地回答道:“溫芍。”
她不敢再往裡走了,也不敢伸手去揭床榻邊那道帳幔,好在顧無惑沉默片刻,並沒有再讓她出去。
溫芍看著帳幔從裡麵掀開,露出顧無惑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雖然才是清晨初醒,但他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困倦不濟,目光落到溫芍身上,依舊是澄澈清明。
這裡隻有溫芍一個人服侍著,她又端著水,難免顧及不到許多事情,顧無惑自己把帳幔掛到帳鉤上,溫芍這才記起來要先把水放好,再絞了熱熱的帕子給他,順便把帳幔掛好,然而卻已來不及,顧無惑已經繞開了她,自己走到鏡台前。
他還是沒有說什麼,溫芍也摸不準他的喜樂,隻知顧無惑大抵不是長福郡主那般刻薄的人,連忙拿了熱帕子給他。
一直等到洗漱完了,溫芍要去外麵叫人來擺飯,顧無惑才叫住她,問道:“齊姑姑呢?”
溫芍立刻一本正經回答道:“齊姑姑說這幾日身上不舒服,便讓奴婢來服侍世子。”
顧無惑頷首,算是已經知道了,俄而又道:“齊娘跟著照顧我這麼多年,也該讓她歇一歇了。”
聞言,溫芍暗自鬆了一口氣,顧無惑這話的意思就準了她在自己身邊伺候了。
淨園內沒有另設小廚房,一應的吃食全是王府的廚房供給的,溫芍今日是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