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得又有幾分動情,溫芍更是不解,但她也沒心思去猜測,隻知道顧茂柔和張時彥不是好人,所以不能讓她在這裡留下,溫芍想去拉她,但柳娘更為精明,早就拂袖轉身坐到了床沿邊。
“快走快走,”柳娘對著溫芍擺擺手,“過了今夜你再進來,我不與你爭什麼。”
溫芍差點哭出來:“什麼爭不爭,世子所想肯定不會是郡主說的那樣……”
她話音剛落,卻看見床上的顧無惑竟一下子睜開眼來,柳娘背對著他坐著,自然沒有看見,不防已被顧無惑攫住手腕。
柳娘大驚,已聽顧無惑淡淡問道:“誰讓你來的?”
溫芍不由上前兩步,見顧無惑果然已經清醒,倒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沒她的事了。
“世子恕罪,”柳娘見狀連忙跪下,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奴叫柳娘,隻是一個妓子,是長福郡主的儀賓張郎君,是他讓我這樣做的。”
顧無惑輕輕蹙了蹙眉,也不欲為難柳娘,隻道:“你離開便是,記住,眼下也不必再去見他。”
柳娘走後,溫芍端了熱水過來給顧無惑洗漱,忍不住問道:“張郎君為何要這麼做?”
她實在不明白,張時彥為什麼要找個妓子過來,既不損人也不利己。
“張時彥為人心胸狹隘,若不是柔柔當初非他不嫁,父親與我是不同意的,”提起妹妹,顧無惑無奈地搖了搖頭,“此番若非他自己,誰又能明白他究竟如何作想,大抵不過是為了羞辱我。”
“羞辱?”溫芍不解。
顧無惑道:“我亦不能完全明白,罷了,不必再提,今日一喝那酒,我便嘗出不對,果然在這裡等著。”
“世子喝了多少酒?方才醉成那樣,齊姑姑說了不讓你多喝的。”溫芍趕著話又說道。
他失笑:“沒喝多少。”
他不喜飲酒,但唇舌卻機敏,喝出了不妥便先按下不提,也順便裝醉少喝了一些。
但那酒到底不是尋常物事,隻要入了口,即便少也總歸不大舒服,顧無惑一向隻飲溫熱之物,今日倒是讓溫芍多給他倒了兩杯下午剩下的冷茶,這才睡下。
安頓好顧無惑,溫芍也自往暖閣裡睡了。
夜濃雨聲鈴鈴,打在窗外的芭蕉葉上,格外能使人安眠。
溫芍側臥著聽了一會兒雨,看著燭台上昏黃的燭光映在窗紗上,暈出一片朦朦朧朧的影子,不多時她翻了個身,又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對麵的動靜,好在顧無惑並沒有被她吵醒,今夜算是她頭一次給主子上夜,從前總聽人說這活計看著輕省,實則卻並不好當,所以是該小心些。
今夜也不知怎的,或許是心不靜,溫芍不僅許久都未入睡,還覺得自己越睡越熱起來,暖閣與顧無惑睡的床榻離著很遠,中間甚至還隔了兩道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