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衍看著頭發跟雞窩似的洛南書,和躲在她身後不敢露頭的許佳茗。
小胖子還在說洛南書多有跋扈,言語間頗多添油加醋。
洛南書看著他,當著眾人的麵拽著他的小辮子,小胖子吃痛,被迫跪下求饒。
“姑奶奶....我錯了.....”
“誰是你姑奶奶。”
“不是姑奶奶....女俠,是女俠......”
又是一場亂戰。
直到沈以衍看著洛南書的,語氣淡淡地喊她的名字:“洛南書。”
洛南書才不情不願地放開了小胖子。
小胖子被鬆開後,吵著鬨著要回府,他奶奶也禁不住他的任性,留了句‘貴派好好管教弟子’便走了。
鬨劇終於結束,洛南書和許佳茗被沈以衍罰了一個月不能出天心派。
這件事後,許佳茗和洛南書的關係卻被拉近。
許佳茗是昌沐長老的徒弟,不歸沈以衍管,但洛南書卻因為這事被沈以衍逼著修煉了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裡,清晨卯時洛南書就得跟著沈以衍去後山修煉。
洛南書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得跟著沈以衍在寒風中打坐修煉。
每次她分心或者打哈欠,沈以衍都會像現在這樣眉頭輕蹩,冷淡地看著她。
甚至不用說話,洛南書便會受不了低頭認錯。
*
看著床榻上眉頭輕蹩的沈以衍,洛南書不免也忘了正事,看著他的睡臉走了神。
直到想起來他的傷勢,洛南書才輕輕拍了拍他的左肩。
“以衍師兄,吃藥了。”
直到摸到他的衣服冰涼,洛南書才發現他的衣服竟然是濕的。
應該是沈以衍泡溫泉見她遲遲未歸,便出來找她了。
他的心脈受損,無法用內力烘乾衣袍,便隻能穿著濕衣服。
沈以衍哪裡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刻,這次中毒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洛南書看著他的眼神複雜。
見沈以衍還沒醒,她又拍了下他的肩膀,這次用的力道卻大了點。
然而沈以衍卻仍是沒醒。
她覺得奇怪,便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他渾身冰涼,比屍體還要冷。
應該是荊翎寒毒發作,再加上一直穿著濕衣服,所以才會加重情況。
洛南書把他的濕衣扒下來,又從乾坤袋裡找了件她的中衣,給他套上。
她睡覺時喜歡穿寬鬆一點的衣服,因此這件中衣定製的很寬大。
但即使這樣,沈以衍穿上還是有些小。
看著袖管處沈以衍露出的半截手臂,洛南書忍俊不禁。
她把炮製出來的丹丸放進他的舌下,又給他把外褲給換了。
沈以衍雖然陷入昏迷,卻在她給他換外褲時有些抗拒。
洛南書什麼也不敢看,隻草草給他套上外衫。
換完衣服後,洛南書又從襦裙下擺撕下一截布條,用溫泉水沾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不知道是換了濕衣服的功勞,還是火焰草起作用了,僅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沈以衍的體溫便恢複了溫熱。
炙毒和荊翎寒毒屬於相克的毒藥,兩種毒性會在他的心脈廝殺。
直到這兩種毒全部消耗殆儘。
洛南書時不時會觀察他的體溫,不知道是不是兩種毒藥正在體內廝殺,沈以衍的體溫也是經常變來變去。
時而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