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在她手指再次放在鋼琴上之前攔住了她:“不用練了,去換禮服吧。”
喻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她跟著女傭回到了更衣室,她彆走彆想,她到時候跟著琴譜彈應該……沒問題吧了?
望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江至淺淺地笑了一下,助理看著他的笑,十分恍惚,他沒看錯吧?他家老板剛剛竟然笑了!
——
舉辦慈善晚會的酒店外,娛樂記者都扛著大大小小的攝影機,蹲在酒店外等著拿第一手資料。
喻承畢竟是拿了三金影帝的一線演員,這次他進入商業圈,不知道多少人翹首以盼等著看他的笑話。
喻承從商務車上走下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在圈子裡呆的時間足夠久,一眼就可以看出,蹲在酒店門口的幾乎都是娛樂記者,商業記者隻有零星幾個。
他招來一旁的助理,語氣十分不悅:“我要辦慈善晚會這件事沒有通知下去嗎?”
助理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通知下去了。”說完,他悄悄看了喻承一眼,又補充到:“這些娛樂記者應該都是收了消息來的。”
喻承清楚,哪怕他在娛樂圈爬到再高的位置,在商圈人的眼裡永遠都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戲子。
想到這,他突然想起自己很多年前,曾想把喻夏的母親推給江至的父親,以此為翹班在商圈分到一杯羹。
可惜的是,那個女人沒有這個福氣。
喻承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沉沉地望向眼前的大門,無論以前怎樣,從今天起,這個圈子都要有他喻承的一席之地。
他無視掉懟到自己身前的娛樂記者,語氣裡帶著點慍怒:“我的那個女婿還沒來嗎?”
話音剛落,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出現在了視線之內,喻承渴望的財經記者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一擁而上,甚至本來圍著他的娛樂記者也懟了上去。
他鐵著臉進場。
喻夏踩著高跟鞋,走下了車,江至也被人推了下來,她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提著裙擺跟在江至身旁走進了慈善晚宴的會場。
落座時,她整個人都有些焉兒吧唧的。
喻夏幽怨地盯著自己身旁怡然自得的江至,終是沒敢說出來,自己在一邊小聲嗶嗶:“讓你趕鴨子上架,看一會兒我怎麼給你丟人。”
話音剛落,她就敏銳地捕捉到,身旁的人笑了一聲。
喻夏:“……”
怎麼感覺他完全不害怕!!
鋼琴表演在晚會開始前,屁股還沒坐熱,助理就提醒她起身準備,喻夏被助理引到了後台,她暗暗給自己打氣。
會場的燈光熄滅,隻留下了零散的幾束,它們追著喻夏的腳步,打在喻夏的禮服上,白色的禮服上仿若有星光閃爍。
女孩坐在鋼琴前,樂聲伴隨著指尖起舞,優美的旋律蕩漾在整個會場之內。
林婷雙眼乾涸,坐在會場的後排,有些不明白她那個一直對外堅持自己早就死去的兒子,為什麼突然大發慈悲地放自己出來。
音樂聲戛然而止,女孩在熱烈的掌聲中退場。一束光打在了台下,是一張林婷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臉。
她驟然捏緊了拳,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張臉。
慈善晚會會場的燈光重新打開,頂著那張臉的人登上了台,林婷聽著主持人介紹他叫喻承,聽著主持人說江至的夫人是喻承的女兒,耳邊轟鳴一片。
喻夏表演完,兩人就不欲在此多待。
她推著江至悄悄離開,走到後排時,一雙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喻夏疼得皺了皺眉,卻怎麼都掙不開。
在發現抓著自己手的是林婷時,喻夏嚇得臉白了一片。
一隻冰涼手握住她的手腕,強行拽開了林婷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