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讓我過來接你,特意交代了第一次見麵要鄭重,所以我臨時借調了個車隊,數量不多,將就著吧。”
關栩栩看著這烏泱泱的幾乎堵了整個彆墅門口的車隊,沉默無言。
你管這叫……將就?
又見薑淮朝著身後的人一招手,忽然示意,“叫人。”
“小姐!”身後統一服製的司機們齊聲開口,聲音齊整得好像軍中口號,“恭迎小姐回家!”
關栩栩:……
莫名有些中二的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許是從小在關家受到的冷待太多,關栩栩並不擅長應對這樣熱情的場麵,張了張口,隻朝薑淮憋出一句,“走、走吧。”
趕緊走。
沒看彆墅保安都在張望了麼。
薑淮笑眯眯看著她的反應,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將她周身打量一番,又問,
“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這個時間孤身一人出現在彆墅門口,總不能是出來買醬油的吧?
關栩栩聞聲抿了抿唇,不想說自己被關家人提前趕出來了,正琢磨著糊弄過去,卻聽另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帶著些冷淡的,好似冷泉清啞的男聲,沉斂,好聽,還有些不耐煩,
“還不走嗎?”
關栩栩順著那聲音看去,才發現原先薑淮下車的那輛車的車後座上還坐著一個人。
隻一眼,卻險些叫她閃瞎了眼。
車內男人長腿微曲著,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那隱在車子陰影處的半個身子,他的手腕隨意搭在後座的中央扶手上,姿態優雅中透著穩重,連帶著男人西裝上的褶皺仿佛都帶上了莫名的吸引力。
但比起這些,真正閃瞎關栩栩的卻是男人周身散發著的金光。
她的眼睛從小就能看到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代表人的氣運有許多種顏色,金色,她隻在對國家有貢獻的人身上見過,但那也隻是淡淡的一層。
像眼前這種幾乎亮瞎人眼的金光,她是真的沒見過。
這人是偷了國運不成?
薑淮在聽到男人開口的瞬間,也顧不得多問,忙笑著應聲,
“走,這就走。”
說著就推著關栩栩的肩膀就往車那邊走,又刻意壓低了聲小聲嘀咕,“嘖,大魔王就是沒耐心。”
然後關栩栩就被他帶到了那位“大魔王”的車前,將她塞進車後座,坐在了那位大魔王的邊上。
這麼近距離一看,那金光更盛了。
頂著眼睛被閃瞎的威力,關栩栩終於窺見了對方的真容。
如男人冷淡中透著幾分淩厲的聲線一般,他的五官宛若刀鑿,棱角分明,英俊之中透著幾分冷硬的美感,抿薄的唇線帶著冷然的溫度,如高山極寒中走下的冰雪,淹沒在那深邃而幽黑的瞳孔之中。
似是察覺到她過於用力的視線,男人微微側眸,隻一眼便似將她所有探究與情緒收攏眼中。
關栩栩很好奇他身上的金光,但又擔心對方把她當傻子,想了想,問他,
“你也是我哥?”
一句話,叫剛剛坐上前座的薑淮噗嗤笑出了聲,後座的男人隻冷冷瞥他一眼,隨後似又沉默地收回了深邃的眸。
“不是。”
多的,卻是一個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