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暘嘴唇抖了抖。
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恬期沒有直接挑他不是，而是說了這些話，倒像是……要開導他。
恬期怎麼總有那麼一大堆讓人信服歪理。
他漆黑眼睛水光瀲灩了起來，湊過來想吻一下恬期，卻又被他推開：“你還沒有說，我說對不對？”
“你說對。”息暘給予肯定，他從來都知道恬期跟彆人不一樣，在他心裡，他永遠都是不一樣，如今就越發覺得，他能擁有恬期，是何其有幸，他又想吻恬期，卻再次被他推開，恬期眼珠子還是濕漉漉：“那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有關係了？”
“怎麼會呢。”息暘道：“我想跟你有一輩子解不開關係，我想至死都與你糾纏在一起。”
恬期眼睛漸漸有水光飽滿起來，他還是看著息暘，道：“你很需要我麼？”
“我當然需要你。”
“你需要我什麼？是覺得，隻要讓我有一點喜歡你，就無所謂了，還是希望我每天都更喜歡你一點？”
“當然是希望你每天都更喜歡我一點。”
大顆眼淚珠子湧了出來，恬期扁著嘴，委屈要命：“那你都已經擅自在我們之間劃了一條線，上麵寫著‘僅限接觸於此’，我還怎麼更喜歡你？我喜歡也隻能僅限於此了，不是麼？”
息暘沒忍住，輕輕來吻他臉頰，“我錯了，是我錯，都怪我，不哭了。”
“你看我，我都著涼了。”恬期鼻子堵不行，呼吸都不順暢了，“你還害我著涼了，我要難受好一段時間，心裡也難受，身體也難受，我這麼難受，都是拜你所賜。”
“對不起。”息暘擁著他，道：“對不起，你彆跟我生氣，好不好？”
“我不跟你生氣。”恬期說：“但你要知道，是你害我這麼慘……你要內疚。”
“我真非常內疚。”息暘真誠吻他，動作輕柔極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也很內疚，我不該說那種話，可我很生氣啊，我看到就是你不努力，我也是想讓你好起來，我才會那樣，我是恨鐵不成鋼，我是為你好。”
怎麼能委屈成這樣啊。
息暘歎了口氣，道：“我沒有跟你生氣。”
“可你一定難過了。”
“沒有難過。”息暘說：“我知道阿期是為我好。”
“不可能。我說那樣話，氣話，你一定恨死我了，說不定，你都想殺了我……”
“怎麼可能殺了你……”息暘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恬期實在是無賴極了，可他又那麼會說話，息暘便是有天大難過，天大生氣，天大憤怒，天大恨意，也全都給他一個字一個字給抹平了。
恬期觀察著他表情，終於確定差不多了，才道：“那我們是和好了麼？”
“我們本來就沒有鬨脾氣。”
“誰說沒有？”恬期伸手摸他胸口，道：“你心裡有疙瘩，我現在還能摸到呢。”
息暘心又給他狠狠戳了一下，酸酸漲漲，他久久望著恬期，道：“沒有疙瘩了，我相信阿期。”
“你撒謊。”恬期伸出細白手指指著他，一臉抓到他小辮子表情，息暘詭異停頓了一下，道：“沒有撒謊。”
“你如果真相信我。”恬期理所當然表情慢慢變得柔軟起來，慢吞吞道：“你就應該相信……我們之間至少應該已經到百無禁忌地步了。”
他想說，我不嫌棄你，你也沒必要那麼在意……但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息暘又要多想，不知道這個暗示對方能不能聽懂。
他看著息暘，息暘也在看著他。
“既然如此……”息暘皺了皺眉，道：“我確有件事，想問你。”
看來息暘是懂了，恬期忙點頭，乖乖道：“你問。”
“阿期說了百無禁忌，那行房一事……”息暘說有些艱難：“真不是因為，嫌棄我麼？”
“……”
恬期乖巧表情凝滯了一瞬。
啞巴了。
嫌棄？是有點嫌棄……可嫌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