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白聳了聳肩:“得,又瘋了一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人。”
“我從‘門’外來。”他的牙齒打著顫,悔恨溢滿眼底,呢喃聲在空曠的空間裡飄蕩,“我當時為什麼不聽科爾溫的勸告,一意孤行地要到‘門’裡去,看一看所謂世界的真相……”
“明明我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我……”男人說這句話的聲音很輕,但這裡沒有彆的雜音,謝小白清楚地聽到了對方的說話聲。
謝小白沒管對方那些哲學的問題,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一連串問題似連珠炮彈般問了下來:
“你說誰?科爾溫!?是剛剛我扶到餐廳去的那個科爾溫嗎?你……不,你們以前也是虛無之宴的參與者嗎?你們是上一屆虛無之宴的幸存者?這一屆虛無之宴的幕後黑手?”
信息量太大,她想緩一緩,然後反手給科爾溫刷個“六六六”。
科爾溫才是戲精學院高材生,她的段位和科爾溫相比,還差得遠。
他竟然通過一出“我自己逼瘋我自己”的好戲,成功把自己的嫌疑摘了出去,讓其他參宴者互相猜忌。
不僅如此,男人的話也暗示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上一屆的幸存者,那麼謝小白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他回答道:“我不是上一屆的幸存者,隻是個小小的失敗者。我如果沒有選擇去看真相的話,或許也會成為半神。”
果然,這個人就是原身的哥哥,伯特。
他用了一個詞“也”。
科爾溫是半神級?他依舊受製於邪神?
他們這一屆參宴者之中,竟然有一個邪神派來的臥底?
那他們這些人手裡拿到的所謂成神配方,倒底是真是假?連上一屆勝利者都隻是個邪神座下二五仔,替祂處理那些敢覬覦神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謝小白繼續問道:“真相,真相又是什麼呢?”
伯特眼神空洞地搖頭,麵色慘白,露出淒然的笑,謝小白一點也不懷疑,他可以下一秒哭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不要相信你聽到的和見到的所謂真相。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如果停下腳步,隻會成為孕養邪神的養分。
“但若是不停下腳步,繼續往前,稍有不慎,便是自取滅亡。我隻能奉勸你,如果你有機會走到我當年那一步的話,千萬不要選擇去看真相。”
伯特的意思就是:到了現在這一步,你的生機微乎其微,橫豎都是一死。
躺著做一條鹹魚,死路一條;站起來做個猛剛的平頭哥,還是一條死路。
謝小白心癢癢:本來她就想把邪神燉了吃而已,被他這麼一說,搞得她想作一回大死,跑去瞧瞧所謂“千萬不能看”的真相到底是個啥。
伯特還不知道自己的話起了反作用,繼續說道:
“我曾經和你一樣聰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巴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研究透徹。我發現了黃金蜂蜜酒的秘密,我自己仿製了黃金蜂蜜酒分給信得過的同伴,我遊走在時間與空間之間,認為就是邪神也無法困住我。然後……”
謝小白搶答:“然後,好奇心害死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好慘一男的。
謝小白這麼想著,發覺自己的身體漸漸轉變為透明。
黃金蜂蜜酒的時限就快要到了。
她問:“哪裡弄到配置黃金蜂蜜酒最為重要的原材料——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