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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醉香樓後,到十月初五之前的這十五日內,竹意沒有練舞也沒有練琴,她隻做了一件事——那便是研習作詩。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沒想到長安城中詩詞造詣最高的竟然是那個破爛的三皇子!
知道他挺有文化的,但不知道他文化實力這麼強硬,居然當得京城之首。
思慮再三,她還是命人帶了封書信將三皇子約出。因為竹意深知,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佳的水平,那一定得找最好的師傅。
不過沒想到他應的這樣快,頭天教人送去的書信,第二日清晨便見個粗衣白影提著個竹簍書箱立在醉香樓下。
“姑娘,公子到了,文心去迎他上樓。”講話的是那日說龍腦好聞的那個丫頭。
“不必了,你回房睡懶覺去罷,這位公子我得親自去迎。”說著她便起身。
文心嘴上應好,心中卻連連搖頭,姑娘又說這種話,之前她剛來醉香樓不久,將她分給杜姑娘,伺候沒幾天感覺自己真是命好,遇到脾氣這麼好的主子,動不動放她去休閒,去睡覺。
她確實也開開心心地休閒了,睡覺了,結果被管事姐姐逮到好一陣收拾,後來她知道了,姑娘好不代表醉香樓裡人人都好,她還是老實伺候著姑娘不可總是偷懶,要是被管事姐姐再發現了,將她分到彆的姑娘那去伺候,那日子可指不定好過。
竹意下樓,對著白影遠遠喚道:“軒公子!”
因“李”是國姓,她不好在外麵直呼,叫殿下也不合適,思來想去得出這麼個稱呼。
李晟軒轉過頭來,笑容明朗,禮貌作揖:“杜姑娘。”
她怔住,微笑僵在臉上,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皺眉:“又有人欺負你了?”
“無礙,說錯話惹到母妃被小小懲罰了下。”怕她擔心,他隨意胡謅道。
她揚眉抬眼,這是“小小”懲罰?!
嘴角暗紅,眼下淤青,方才他單手作揖,好像另一隻胳膊也不太利索,這明顯一副被揍慘了的樣子。
“需要我替你出氣不?”什麼母妃這麼不心疼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也不該下手這麼重!
“不必不必。”他連忙擺手,趕緊轉移話題,“姑娘不是想學作詩,在下準備了好些書籍,彆的不敢拍胸脯,不過這詩詞還真是問對人了,定教得姑娘名躁長安!”
見他這麼胸有成竹,竹意也信心倍增,撩漢不會點技能真的不行,真正有點內涵的達官貴人喜歡傻白甜那是碰運氣,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優秀美人再裝作傻白甜才是絕殺。
所以想要深層次讓太子對她愛而不得,就要從精神上製服他,必須得從各個方麵都降維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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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客房研討,李晟軒將自己之前所作的詩詞挑些滿意的全部攤於桌上。
竹意一看,大多是些有關於百姓、國家的詩詞,再者是些景啊物啊的,也有可能是她讀的很淺,可能表麵借些意象,表達些含蓄的感情。
“姑娘想作什麼類型的詩?”他左手執筆,書生氣滿滿。
“情詩。”不經思索地答道。
他悄無聲息地垂下眼瞼,從竹箱裡小心翼翼地掏出最寶貝的一張《長相思》。
她方才伸長脖子打探,就聽他道:“晟軒生平隻做過這一首情詩,姑娘且讀讀看。”
竹意想來他最多也不過十九來歲的樣子,怎麼講話竟是這樣老成又文縐縐的,“生平”都來了,像活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