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不怕她萬一投奔太子,把他給賣了呢?
李晟軒方才的話其實還沒說完,又接著道:
“那日你們遇刺時我早已離開,若是我知道尚書大人那日會對你們動手,我勢必是要攔下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跟尚書是一夥的?”
隻見他握拳對著旁邊空氣作下揖:“三生有幸,承蒙大人提拔而已。”
竹意瞪大眼睛,尚書莫不是老糊塗了,居然真敢把賭注下在李書生身上啊?
搬出尚書大人,成功讓她高看他幾分了,不過也不是非常高。
“你就不怕我將你這些話告訴太子去?”她假惺惺嚇他。
還以為他又會說些什麼,我喜歡你,所以我無條件信任你之類的話。
可他給出的解釋卻讓她啞然。
“阿意同皇兄血海深仇,蘇家上下百條人命死的不明不白,更何況蘇大小姐乃你手帕交,你改名換姓費儘心血接近他,是最巴不得他萬劫不複之人,又怎會做有利於他的事情?”
謔,他知道的事還真是不少。
竹意圍繞著他緩慢打量一圈,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看不出來你成天窩囊兮兮挨揍,這些仇恨紛爭你倒是門兒清啊。”
“咳”李晟軒尷尬一咳,“哪有成天挨揍,不過偶爾。”
說起挨揍這事,竹意立馬又想起來先前他往醉香樓跑的那段日子,是李顥懿天天在找人揍他。
“為何你先前不告訴我你的傷是太子弄得?”
“不為何。”
他一隻手背在背後,彆過身,一副就是不告訴她的樣子。
竹意:???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查到我改名換姓這事的?”她沒好氣道。
“不告訴你。”
“你!”
好好好,不告訴她是吧?
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告訴她。
竹意清了清嗓,拿出她的看門絕技,換上一副柔媚的姿態,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嗲聲嗲氣道:
“軒軒子成日裡作揖,想必腰力不錯罷……”說著,她玉指滑到他腰間,
“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妾身與夫君連交杯酒都還沒喝呢,夫君你看我們是喝了酒再同房,還是直接同房呀?”
素手曖昧地扯他的外衣。
李晟軒脖子上肉眼可見地起了若乾雞皮疙瘩,他慌亂卻溫柔推了推她,自己躲出一大步,臉熱要冒煙:
“不可不可,姑娘不愛我,還萬萬同不得!”
“如何同不得?”她又似一條蛇般緊緊纏上去,“同得同得~ 來,夫君~咱們嘴一個先……”
竹意閉上眼,踮腳湊上去,李晟軒看著她的嬌嫩朱唇和眼下的美人痣,心臟砰砰直跳,他咽了口口水,猛然一掌推開她,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去。
“哈哈哈……”
竹意瞧著他狼狽的樣子樂的前俯後仰。
這小狗太好玩了。
他跑得沒了蹤影,看情況應當是他今晚要去彆處睡了罷。
隨他,正好她也要好好構思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今日成婚的禮節繁瑣不堪,對新娘又諸多限製,竹意餓的肚子“咕咕”叫,她坐在桌邊一邊吃堅果,一邊尋思。
其實清晨苟老板同她講的那兩字便是“合作”。
所以她方才才會對文心說“怎麼你們都幫他說話”。
她不是瞎子,更不是蠢蛋。
根據今晚李晟軒自己所說的來看,他這個人好像是有點東西,不過又不多。
什麼君臨天下,想跟李顥懿爭太子位真的不現實,他是皇後的嫡長子,又受羽皇寵愛,完全就不可能有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