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斜睨一眼吃瓜群眾,他們都屏息凝神地盯著他們倆……
。。
記不得如何離開的了,隻是恍惚間,她臉爆燙,下意識給了他一掌,然後目不斜視地僵硬上了二樓。
她甚至好像連樓梯都不會爬了,四肢陌生的仿佛像剛換過。
隨便挑了一間開著門無人住的乾淨客房方才坐下,李晟軒就在後麵咳咳嗽嗽地追了上來。
竹意大驚,“咻”地一下彈起來,見到他又來了仿佛跟見到鬼一樣,口齒不清道:
“你你你,你怎麼跟來了!”
“我怕……咳咳……阿意……咳咳……找不到房間……咳……”
聽到他咳嗽她鎮靜下來,上前查看,竟發現他下唇瓣印出些殷紅。
她疑惑不已:“我方才沒有使勁啊,怎麼會有血?”
“無礙,這是老毛病,跟阿意無關。”他又胡謅。
“什麼老毛病?你上次不是在醉香樓說你自己就能醫好嗎,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好?”
有些惱怒地質問,手上卻摸出懷裡的手帕,仔細替他將唇角蘸乾淨,溫血在她白色的娟帕上暈開幾朵嬌豔的臘梅。
他握住她擦拭的手腕,看著她緊張的眉眼,突然正色道:
“你不該來的。”
似乎此次重聚兩人都有了點變化。
書生變得膽大了,竹意變得動搖了。
他不會在觸碰她這個問題上膽怯不決了,而她對先前兩人之間朋友的定義有些動搖。
有人說異地戀就像一陣風,吹滅那些微弱的,旺盛那些熱烈的。
可竹意先前並不認為他們是異地戀,她隻認為他們是不小心成婚的好朋友。
她默許了他的喜歡,但她回饋不了,因為比起喜歡他,她心中還有要事在重重壓著。
她並不渴望解脫,她打算和這件要事同生同死,所以她注定對他負不了責,於是她不想承認。
在愛情這件事上,書生一直是勇者,竹意才是最膽小的那個。
“怎麼,隻允許你做百姓的希望,不允許我做你的希望?”
他微微一怔,眸色暗下來。
“萬一二皇子又派人欺負你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大夫怎麼辦?念意軒能再一次化解危難嗎?萬一你吊著一口氣在將死的深淵裡爬不起來,我自然是要來尋你,拉你一把。”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心想,書生可萬萬死不得,她在他身上下了一場豪賭,她還指望著助他有朝一日奪了太子位氣死李顥懿呢。
可李晟軒目視她良久,眼神極其複雜。
喉結滾了又滾,終是忍無可忍。
彎腰偏頭,湊攏在她紅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她嫣紅的口脂蹭到他唇上,襯的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透白。
“哇。”竹意同他拉開點距離,將他從頭掃視到腳,“李晟軒,你變了。”
她方才就想說了,原先那個動不動“授受不親”,動不動離她三尺遠的害羞小狗哪裡去了!
他把他給藏起來了?
“你不喜歡麼。”
“不喜歡!”她光明正大地口是心非。
“好罷。”他泄氣道,眼中的光褪去大半。
心想:你今日不喜,那我過兩日再問問。
如果他頭頂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的話,那麼現在一定是可憐巴巴地耷拉著!
竹意這樣想,忍不住偷樂。</